聞言,沈骊珠面色一青,艱難開口:“皇上說的是,良藥苦口,臣妾怎麼會害怕?文岚,快拿過來。”文岚一喜,趕緊把藥遞過來。
沈骊珠屏住呼吸,視死如歸般将藥湯一口而盡,瞬即眸子便泛上了水汽,文岚遞上清水伺候沈骊珠漱口。待沈骊珠壓下口中的苦味,瞥向在一旁坐着的皇上,神色很是有幾分委屈。
元景年捂嘴輕咳兩聲,看着沈骊珠憋得通紅的眸子,将桌案上的茶水遞給她:“卿卿,快壓一壓。”
沈骊珠伸手接過,輕抿兩口,出聲道:“陛下就知道欺負我。”
美人執盞,皓腕雪膚,纖細修長的手指握着純白的茶盞,櫻紅色的小口微微抿着,一雙杏眸欲語還休,元景年心中微動,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一下自己的茶杯。待文岚将沈骊珠的頭發擦幹,已過去了有一陣,想到今日劉亓禀報女子今日暈倒多少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便站起身,牽起沈骊珠的手到了床榻。
沈骊珠神色自然地伺候皇上脫下了外衣,正試圖伸手去解皇上的内衫時,被一把握住。“不必,直接睡吧,不急于一時,将身子養好再說。”
“謝陛下體貼。”沈骊珠咬了咬唇,提起的心放下,湧起一陣暖流。在儲秀宮時,竹染姑姑便多次教導,身為後宮妃嫔,當時時以皇上的需求為先。即使現在自己身子還有些不适,但看皇上先前的神色分明是想要的,此刻卻顧忌着自己的身子。
待二人躺下,沈景年看着裝作不經意間将自己塞進懷裡的女子雙眸緊閉,睫毛微顫,蓦地勾起了唇角,側身在女子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将女子擁的更緊了些。
次日,文瑤文岚再進入内殿伺候皇上晨起時,都熟練了許多,不複昨日的不知所措,。皇上一個眼神掃過,便知同昨日一般不必叫醒還在床上安睡的主子。
元景年在宮人的伺候下整理好着裝,正準備走出内室,忽然腳步一頓,轉頭向文岚文瑤吩咐,“照顧好你們主子,務必讓你們主子好好用藥,她若不肯,就是是朕吩咐的。”
文岚一喜,有了皇上這句話,主子再不願意也會乖乖聽話了,皇上能把主子放在心上實在是太好了。
元景年上朝後例行到禦書房會見大臣,批改奏章。恍然間,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昨日女子那雙白的發光的手腕,沉吟一二,出聲吩咐劉亓,“朕記得私庫裡還有一套紅珊瑚手镯,你将其給昭才人送去。”
劉亓聽完皇上吩咐,便親自起身去往長樂宮,心中将昭才人的位置又提了幾分。皇上登基後一向是把政務放在首位的,除了偶爾在太後的提點下去後宮幾次,平日甚少将後宮娘娘們放進心裡,更不用提在處理正事的時候還能想給給後宮妃嫔送賞賜了。看這兩日皇上的行事,顯然是對昭才人花了幾分心思的。
今日不必給皇後請安,待沈骊珠起身時,已經将近午時,聽說皇上送來了賞賜親自謝了恩,心中正覺欣喜,便又看到文岚将湯藥和午膳一起端來時提及的皇上的吩咐,神色一下子便苦了起來,心中暗忖,陛下怕不是故意為難她。
自皇上連續兩日進後宮都歇在了昭才人宮裡,昭才人一躍成為了宮中位份最高的新妃,明裡暗裡過來巴結沈骊珠,試圖探尋皇上心思的新妃便多了不少。直到皇上又一連半月沒有來後宮,這才消停了一些。沈骊珠應付完這些宮妃也松了口氣,忽而想起在儲繡宮裡同居一室的方禦女似乎除了請安時看到過,平日裡倒是沒有聯系了,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拾翠殿離長樂宮遠了些,方禦女不願出門罷,便将此事也沒有放在心上。
“娘娘,聽說皇後娘娘又多派了些宮人在宮中找白玉主子了。”後宮某一處宮殿裡,一個青衣女子正跪在地上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彙報。
“把這小玩意關好,要是讓它跑出去了,唯你們是問,那個懂馴獸的奴才訓練得怎麼樣了?”
“禀娘娘,白玉主子掙紮得厲害,不吃不喝,馴獸師說還要些時日才能看到效果。”
“讓他速度快些,用些見效快的法子,本宮要在這兩日看到結果,也不知皇後為什麼喜歡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坐在上首的女子揮揮手,不耐煩的讓宮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