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昭才人有意去看林貴人,劉亓立即派宮人下去準備往雲煙閣裡去,準備先提前去往通報。
“不必了,朕和昭才人看一眼便走。”元景年制止了劉亓的動作,牽着沈骊珠的手便往林貴人住處去了。
鐘玉軒和雲煙閣相距甚近,未曾走幾步路便到了雲煙閣門口。此時已經時間不早了,自皇後下旨讓林貴人禁足之後,除了禦醫日常來給林貴人看診,便再無外人踏足,雲煙閣守門的宮人門此時已有些昏昏欲睡起來,連有人過來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元景年皺了皺眉,斜了劉亓一眼,一言未發,便帶着沈骊珠進去了。劉亓臉色難看了幾分,雲煙閣的宮人怎麼如此懶散不堪,示意随侍的小宮人将人踢醒。待守門的人看清來得人是誰,這才一下子清醒起來,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劉亓讓這些宮人跪在門口反省,這才小跑着跟皇上進到了雲煙閣。
誰知剛進去,便見到一個手裡抱着一個包裹的小宮女神色慌張地跪在地上給皇上和昭才人請安,他定睛一看,似乎是林貴人身邊的貼身侍女素婵。
“大晚上的,慌慌張張拿着什麼呢?”元景年一想到林貴人便心情不愉,此時來到雲煙閣,見宮裡的宮人如此不守規矩,舉止懶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呵斥道。
素婵眼神閃爍,仿佛受到了驚吓一般,将手裡的包裹散落到地上,又趕忙把東西撿起來放到懷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婢子,婢子......”
見狀,劉亓上前便将包裹奪了過來,發現是一些藥材,有些奇怪地向皇上禀報,“皇上,是一些藥材。”
“叫禦醫過來。”見這宮女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元景年冷聲吩咐道。
沒等一會兒,禦醫快步從宮外走進來,聽皇上吩咐後将藥材拿到手裡仔細進行查看,又細細嗅了一番,神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跪到地上,驚顫的說道,“回禀皇上,這藥材當中似乎摻雜的有麝香。”
跪在地上的素婵一下子臉色慘白,癱軟在地,劉亓趕緊派人将她拿住,誰不知到麝香有緻人流産的功效,在雲煙閣查到此物,意圖自不用說。
元景年臉色鐵青,他雖厭惡林貴人,但畢竟其腹中懷有皇嗣,也容不得别人私下做這些小動作,冷冷地看了素婵一眼,“帶進來。”
沈骊珠站在一旁,看了素婵一眼,沒說什麼,便跟着皇上進了殿内。
林貴人方才被宮人叫醒,自上次事件之後,她也收了心,不再作什麼幺蛾子,每日吃吃睡睡,倒是一心想要好好養着腹中的皇嗣。
聽說皇上和昭才人過來了,她心一顫,三個多月的身孕倒是有些顯懷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被素月扶着走出了内室,向皇上和昭才人行禮。
“臣妾見過皇上,昭才人,不知皇上和昭才人此時來是有什麼事情?”林貴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們兩眼,輕聲說道。
“給林貴人搬個椅子過來。”元景年沒有回答,隻冷聲吩咐道。
林貴人在素月攙扶下坐到軟椅上,這才發覺素婵被人壓着跪在下首,一時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素月在林貴人身後站好,瞧見素婵面前熟悉的布料和藥材,心中不好的預感頓生。
“說吧,誰指使你做的?”
“奴婢,奴婢......”素婵凄凄地望了林貴人一眼,又看看了她身後的素月,垂眸間眼底劃過一絲恨意和決然。
“謀害皇嗣乃滅門之罪,朕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的?”元景年眸間劃過冷意。
素婵一時癱軟在地,“奴婢說,奴婢說,是林貴人,是林貴人。”
“放肆,信口胡言,難道說是林貴人自己要謀害肚子的孩子?”
“不,奴婢沒有說謊,皇上盡可問宮裡的人,這料子是素月的,藥材也是素月給奴婢讓奴婢銷毀的,主子懷孕之後害怕自己生下皇長子之後被皇子的養母害死,日日驚惶不已,所以才起了心想要讓皇嗣沒了,之前,之前在千泉湖,主子也是故意想要流産,沒想到碰到了昭才人被昭才人救了,這才沒來及的實行。”
說着,素婵又猛地朝林貴人磕了兩個響頭,“主子,對不起,奴婢可以為您赴死,但奴婢的家人是無辜的啊,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家人。”
說完,素婵掙脫壓着自己的宮人,餘光掃了殿内的坐着的幾人,便朝着殿内的側柱撞了上去。
殿内一時被素婵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了,一時寂靜無聲。沈骊珠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坐在下首的林貴人聽到素婵說的第一句話時便已經癱軟下去,此時更是心神俱顫。
“皇上,她已經死了。”禦醫上前試了試素婵的鼻息和脈搏,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