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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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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斑風鈴草,被樂曉之連根拔|出,安放于花盆一旁。

她拆開煙盒,取出一根,點火,豎插在盆裡,又把盆裡的土往中間刨了刨,雙手輕柔按壓,壓得瓷實些了,才取張茶幾上放的濕巾紙,擦拭雙手。

樂曉之作完這些,擡頭給柳聲一個解釋:“拿花盆當煙灰缸,我覺得挺合适。”

柳聲面色不霁,“我給你煙灰缸,你不用,非拿花盆當煙灰缸!”

樂曉之擦幹淨手,把用過的濕紙巾疊成小方塊,放到柳聲給的煙灰缸裡,柔聲問:“學姐,為什麼我不能把花盆當成煙灰缸用呢?”

一個疑問句,柳聲卻聽出了肯定句的口氣,對方彷佛在說:我把花盆當煙灰缸用,你又能怎麼樣呢?

因着項鍊的緣故,先前對樂曉之的不滿,此刻通通轉為惱火,思及她出手闊綽,柳聲不好發作,隻答:“花盆裡就該放花,煙灰缸裡就該放煙灰。什麼東西,就該在什麼位置。”

樂曉之面露慚色,雙手輕拍兩下,似乎極為認同這番話,“學姐說得對極了,什麼東西,就該在什麼位置。”

被她刻意重複一遍,柳聲氣得眼紅,覺着樂曉之話裡有話。

樂曉之的愧疚,本就不多,發覺柳聲變臉,她立即換成心安理得的樣子,小聲咕哝,安慰自己:“還好我付過錢了,隻要付了錢,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柳聲的火蹿上來:“花不會說話,但也有生命,也有尊嚴。不是你付了錢,就可以随意踐踏!”

花盆裡的煙在燃燒,溢出縷縷輕絲,打着旋往四周飄,跟上香似的。

樂曉之恍然大悟:“花也想要尊嚴,不願被随意踐蹋。”

柳聲的臉煞白:“你什麼意思?”

樂曉之輕聲提醒,“學姐,動筆吧。”

柳聲一把掀翻旁邊架子,擺出‘君子不受嗟來之食’的态度,冷笑:“你不是真的來買我的畫。”

樂曉之問:“誰會真的來買你的畫?”

柳聲幾乎七竅生煙,陡然撲沖過來,拿起一沓錢,掰開封條,猛地一扔,錢嘩嘩往下掉,她居高臨下,俯視樂曉之:“拿着你的錢,給我滾出去!”

紙币零散地飛着,慢慢落地,伏在樂曉之腳邊,有一張險些滑進沙發底下,她伸出腳,腳尖點地,阻止其走勢,腳掌向前一滑,那張紙币就沿反方向飛了出去。

柳聲清晰地看到,被樂曉之的鞋底碰過的那張,和其他紙币一樣,幹淨如斯。

這勾起了柳聲某些回憶,她愈發煩躁,轉頭恨恨瞪着樂曉之。

樂曉之回以平靜的目光:“你這麼清高,自然不會彎腰撿,我花出去的錢,也不會彎腰撿,那這些錢,誰來撿呢?”

柳聲揚眉大笑,嘴角壓不住的欣喜,單憑樂曉之糟蹋紫斑風鈴草這件事,禹帆就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又怎麼會稀罕她給的錢?

柳聲宣示主權:“禹帆是我男朋友,用得着你來可憐?”

“他是用不着我來可憐,”樂曉之悠悠然然,瞥她一眼,語重心長的:“倒是你啊,找個老實人耍,怕不是玩不起?”

柳聲眯起眼,眼縫裡看她,“原來你都知道。”

樂曉之冁然而笑,“我來這裡,幫你一把。”

“呵,幫我?”柳聲嗤笑一聲,“怎麼幫?”

樂曉之回:“你遲遲不敢行動,不就是顧慮重重麼,不如由我加把火,你盡管大膽去做,事成,他的聘禮,乘以二倍,就是我贈你的嫁妝,送你風風光光出嫁。”

“事敗呢?”

樂曉之答得不鹹不淡:“什麼東西,就該在什麼位置。”

“你!”柳聲怒容滿面,她指着樂曉之,又倏地住口,收住險些飛出的叱罵,話鋒一轉:“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話既已說開,無須逗留,樂曉之起身,準備下樓。

柳聲拉住她,點點茶幾,“今天我啥也沒畫,麻煩拿走你的臭錢。”

樂曉之屈指,也敲敲茶幾,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圈,眼神意味深長:“你畫得很好,我非常滿意。”

柳聲的臉,當場黑下來。

樂曉之嫣然一笑,往樓下走,就見禹帆推開店門,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看樂曉之下來,他疑惑:“阿聲畫完了?”

他瞧樂曉之兩手空空,才低頭看手表:“不到十一點,阿聲畫畫沒這麼快的,還是你們另約了時間,你再過來取畫?”

樂曉之避而不答,隻是走到禹帆面前,對着他深鞠一躬,“禹學長,對不起!”

“啊?”禹帆吓了一跳,“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

“為很多事。”

禹帆尚不清楚她和柳聲聊了什麼,其實,無論她們之間說過什麼,他都覺得樂曉之沒必要和自己道歉,“我身上發生的任何事,都和你沒關系。”

樂曉之擡首凝視他,像在遙望一個大無畏的就義者,她由衷感佩,“謝謝學長。”

樂曉之的眼神,與她初見禹帆的目光,相差甚遠,禹帆當然感覺得到,但他參不透這其中玄機。

目送她上車,車開走好一會兒,禹帆還站在店門口,蓦地想起那盆紫斑風鈴草。

對了,她買的花還留在二樓!

禹帆提着小籠包,快步跑上樓,就見柳聲站在向南的窗邊,極目遠眺。

禹帆不經意地低頭,真皮沙發旁,掉落一堆紙币,他驚道:“怎麼回事?”

柳聲回頭,像往常一樣,給禹帆訴苦:“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多麼了不起,狗眼看人低。”

禹帆的目光,黯了黯。

柳聲畢業于景大美術系,人又長得漂亮,自從開了這間工作室,不少人慕名而來,實際上居心不良,禹帆沒少和圖謀不軌的客戶起沖突,一想到那些肥肚油腸,打量柳聲的眼神,禹帆恨不得拿刀砍人。

有好幾次,禹帆都想和柳聲說,要不就隻開個花店吧,他哪怕打十份工,不眠不休,也不願意讓柳聲去掙那些腌臜錢。

可提議的話,每每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禹帆扪心自問:柳聲憑什麼要為了他放棄事業,這不恰好佐證了他沒本事嗎?

如果他是個有錢的公子哥,柳聲還有這些煩惱嗎?畫展随便辦,資金不用煩,婚後做個闊太太,不好嗎?

禹帆很想支持柳聲的事業,可他的普通家庭支持不了,現實翻來覆去地扇他耳光,比那些下流目光,更讓他生不如死。

他從鄙屑有錢人的明碼标價,到嫌惡有錢人,到憎恨錢……

這種深惡痛絕的強烈情緒,引得他漸漸發現,他最厭惡的,其實是他自己,午夜夢回,他不止一次地咒罵:為何他禹帆不是有錢人?

想到這裡,禹帆罕見地沒有出言安慰,他走進廚房,把包子盛進碟裡,往出端的時候,瞟見垃圾桶裡有個銀閃閃的東西,他蹲下身辨别,是條項鍊。

這條項鍊,柳聲寶貝得很,極少戴它,本來今天他在學校,中午才過來店裡,但昨晚柳聲聽聞有人要來,立馬發信息給他,讓他今早就來一趟,說項鍊在店裡,沒人給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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