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曉之沒反應,他用另隻手把電熱毯開開,撫了撫樂曉之額前的碎發,“家裡有江渚穿的衣服嗎?”
樂曉之揪住他的手指頭,雙唇貼緊他手背,似是厭煩來人的不斷提問,她皺着眉回:“櫃裡。”
江渚揉了揉發酸的膀子,起身往衣櫃走。
他打開衣櫃,樂曉之的衣服,基本都挂着,掃一眼過去,一套灰色睡衣格外醒目,與周圍風格格格不入。
他勾起衣架,拿出來看,确是一套睡衣,上衣胸前有一頭灰太狼。
他取下衣服搭在手臂上,把衣架挂回原位,關好櫃門,去洗手間換衣服。
尺碼剛剛好,衣服是洗過的,混合着一股好聞的花香,他換好衣服,又去了趟三樓,方才打開冰箱放飯盒時,他注意到冰箱裡有瓶裝純淨水。
拿兩瓶出來,燒水的間隙,他把櫥櫃打開,翻出一次性吸管。
水溫調至合适,他端着放了吸管的水杯,回到樂曉之的卧室。
走到床邊,扶着樂曉之喝上幾口水,又見她嘴唇發幹,江渚就着吸管,沾了些許水滴,去潤她的上下唇。
可能覺得有點癢,樂曉之張口,咬住吸管。
江渚無奈,見她咬得緊,死活不松口,不得不再次出聲:“還要江渚抱着睡嗎?”
“要……”
她回答要的時候,正好張開唇,江渚順勢抽走吸管,放在床頭櫃上。
他用食指探了探她臉蛋,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燙了。
人一直蹲着,腿有點麻了,他站起身活動活動。
樂曉之睜開眼縫,迷迷糊糊的,沖江渚伸出雙手,埋怨道:“說好要抱抱的。”
江渚揉了揉眉心,試圖冷靜下來。
樂曉之見對方沒反應,氣不過地蹬了下腿,被子被她一腳蹬到床邊。
江渚彎腰,勻了勻被面,重新幫她蓋好,她撒氣似的又蹬掉。
看這架勢,不抱不行。
他走到床的另一側,脫鞋,掀開被子上床,小心撐住樂曉之腦袋,把自己胳膊伸過去,好讓樂曉之枕到他胳膊上睡。
樂曉之果然安穩了許多,他又幫樂曉之蓋好被子。
除了胳膊,他身體的其餘部位,盡量離樂曉之遠遠的。
今晚的樂曉之,可能把他當章揚了,畢竟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回家後又發了燒,一個人獨自扛病,想媽媽很正常。
他無非貢獻了一隻胳膊,等樂曉之退了燒,他就悄悄離開。
動蕩的心,因為這番自我說服,逐漸平靜。
終于,他輕松呼出一口氣,心跳趨于平穩。
誰知樂曉之一個翻身,左腿膝蓋搭在他肚子上,左手在他身上來回摸索,繼而摟住他的腰,頭還往他懷裡蹭。
她把他當成抱枕了麼……
江渚試着往床邊移,樂曉之就跟着過去,嘴裡委曲巴巴:“抱抱呢?”
她又去扯他的衣襟,怪罪他的欺騙,楚楚可憐的。
罷了罷了。
江渚認命般地歎氣,翻身把樂曉之摟進懷裡,他吻了吻她的發頂,“我是誰?”
樂曉之還不滿意,硬往他懷裡鑽,腦袋晃來晃去地蹭他,恨不得挂他身上,“媽媽。”
看吧!
這次江渚的心,真的平靜下來,他拍了拍她的背,問她:“還難受嗎?”
樂曉之想接近那個聲源,她擡頭,往他喉嚨那兒靠,嘴唇輕輕滑過他的喉結。
江渚一個激靈,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他狠狠咽了咽喉嚨,神經繃得極緊。
抱也抱了,她怎麼還不安分啊?
他已無計可施:“樂曉之,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媽媽,你唱兒歌給我聽吧。”
江渚哭笑不得,“可我不會唱兒歌啊”
沒聽見江渚的回答,她又開始動來動去,江渚攬着她,無意間碰到她滑膩的腰肢。
此時的樂曉之,與那玉杵無異,這搗搗那錘錘,磋磨江渚的身心,泌出層層細汗。
江渚把她的上衣,往下拉了拉,好蓋住她的腰。
他一隻胳膊給她枕着,另隻胳膊收回來,背在身後。
“要不這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樂曉之點頭。
這一點頭,額頭直接磕在他胸腔上,他差點一口氣沒過來。
江渚試了試她額頭,溫度好像正常了,是不是快十點了?
他擡手,看了眼表:八點四十。
看來,隻能講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