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伊湊向屏幕,果然是個穿着衛衣、鬼鬼祟祟的陌生男子。
那男生并不是一開始就全副武裝的,他是在上樓的過程中才開始戴帽子和口罩,所以前半段的監控拍下他完整的臉。
姚柔伊拍下一張監控截圖,發給提供線索的女生。
【是他嗎?】
對面秒回:【就是他!衣服和褲子一模一樣!】
“好小子,可算抓到你了!”蔣洲摩拳擦掌,請示姚柔伊:“怎麼處理,全聽你的。”
姚柔伊當機立斷:“先把他找出來吧。”
把人找出來之後,才能抓到幕後的指使,她還不相信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來毀壞她的畫。
她不認為自己在不經意間得罪過對方,哪怕拒絕告白這種事。
蔣洲:“好嘞,你就看我的人脈吧,最多一個小時,隻要他還在學校,必把他抓住。”
蔣洲可是個超級大E人,跟誰都能搭上話,在學校人脈巨豐富,上到學生會會長,下到被學校勸退人員,基本上他全有熟人。
蔣洲将陌生男的監控截圖發在學校各個群裡,又一連發了好幾個大紅包,調動了好幾百号人來幫他尋人。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小時就扒出來這男生的身份信息,從名字、專業,到宿舍号、學号,甚至連身份證号碼都扒出來了。
此人名叫丁世傑,土木工程專業,據悉家境不好但酷愛球鞋,經常向同學借錢,還欠着還多錢沒還。
蔣洲帶着姚柔伊直奔丁世傑的寝室。
顧閻自覺跟在後面。
這種時候,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不參與的。
蔣洲風風火火沖進丁世傑的寝室,“狗東西,給我出來!”
還沒指名道姓,丁世傑就知道這幾個是沖自己來的,吓得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拔腿直奔。蔣洲一下子沒抓住他,眼看丁世傑便要奪門而出,門口的顧閻一把擒住了丁世傑的胳膊。
人在逃竄時會産生巨大沖力,但這力道在顧閻手下仿佛不存在一般,丁世傑被死死按住。
顧閻手下的強勁力道令丁世傑恐懼萬分,他瘋狂掙紮,卻徒勞無功。
顧閻不想陪他多鬧,他很輕松地反手一剪,就将丁世傑的兩條胳膊反扣在背後,将人抵在了門上。
“跑啊,你再跑啊!”蔣洲惡狠狠道,擡腿給丁世傑一腳 ,然後沖顧閻豎了個大拇指,“牛啊,好身手。”
丁世傑被踹的險些跪倒。
見人被完全制服,姚柔伊上前直入主題:“是誰指使你的?”
丁世傑不說話。
蔣洲不耐煩又是一腳,“問你話聽不見啊?!”
還是不說。
顧閻手上加了點力道,丁世傑肩膀處傳來骨頭的咯嘣聲,他痛得大喊大叫起來,可還是不開口。
姚柔伊:“她給了你多少好處?”
男生隻咬死:“畫是我弄的,沒人指使。”
“行,嘴硬是吧,既然你不肯供出來,那損失就由你負責,這就把你送去公安局!”蔣洲耐心耗盡,最後恐吓他。
對于學生而言,牽扯到警方,基本上一吓一個準。
可丁世傑卻像個老油條,絲毫不懼,“去就去。”
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最多就是行政拘留,他根本不會為了這點懲罰而舍棄掉得來的好處。
“你以為光拘留就完了嗎?”姚柔伊靈機一動,拿準他痛點,“這幅畫可是賣出了高價,你需要賠償損失的,至少一百萬,這可不是光拘留就能解決的。”
“明天不是才是拍賣會嗎,這畫怎麼可能賣出去!”丁世傑顯然被一百萬吓到,他不怕拘留,卻害怕賠錢。
他本來就是為了錢财铤而走險,現在卻可能背負上更多的欠款,讓他内心頓時松動了。
“誰說我的畫要拿去拍賣?我的畫早就已經賣出去了,抓你的這人就是買家!”姚柔伊信誓旦旦,為了效果逼真,繼續加碼,甚至不惜把顧閻也拉進來做戲。
顧閻相對配合:“是的,你毀了我的畫,我已經報案了。”
“怎麼可能?!”丁世傑驚恐大叫,“她沒跟我說過這些!”
“她究竟是誰?”姚柔伊語氣緩和下來,“如果你說出來,畫的損失就不讓你負責,我們馬上去撤案。如果你不說,那麼這一百萬你就自己掏吧,她如果真花了這麼多錢雇你,我也無話可說。”
“怎麼會這麼貴,我不信!”丁世傑在做最後的頑抗。
“老子願意,你管得着嗎你?”顧閻一邊說一邊再次加重手中的力道。
在疼痛與恐懼的雙重打壓下,丁世傑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他癱軟下來,求饒道:“我說,我說!”
“是李菲娅,她答應幫我還信用卡逾期的錢,我才去的!”
“卧槽,你舍友!”蔣洲和姚柔伊的室友聚過幾次餐,一起泡過吧,唱過K,印象中李菲娅和姚柔伊關系挺好的,完全沒料到幕後黑手居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