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舉正中陳治宇下懷,于是他也找了個事由,借去王英翕一個早晨的時間,想要把握住進組前僅剩的一點私人時間。
隻剩一個周弘遠,開工在即,專心緻志奮奮幹着飯。剛要陷入假期綜合症的情緒漩渦,迎頭就被老闆賞賜了半天假,激動得他又往冬陰功湯裡下了份火鍋面,臨走前還打包了一份咖喱雞飯說要回家作夜宵。
翌日,玻璃幕牆上映着澄碧藍天、純白纖雲,園區俨然變幻成一座夢幻水晶宮。穿着碎花長裙外搭藍色毛衣的姑娘置身其中,被襯托得宛如公主一般。
不多時就等來一位搭讪的。那人開着轎車駛近,降下車窗,露出一張架着黑色墨鏡的俊俏臉龐,嘴角一勾:“這位妹妹,在等人嗎?”
公主看到他,笑了起來,似乎感到很有趣,撚起裙擺翩然跳下台階,彎腰湊到他的車窗前,“這位帥哥,你長得很像我男朋友啊。”
“噗呲,”陳治宇沒忍住,笑出來,轉頭從副駕座椅上拿過一束手捧的向日葵花,遞給她,“抱歉。”
抱歉?王英翕伸手接花的手一頓,把着車窗,“幹嘛道歉,别是通知我一日戀情體驗結束— —”
“瞎說什麼,”陳治宇凝聲打斷,“是抱歉原本想要帶你去約會的計劃要被臨時安排的工作打亂了。有資方到公司來,嘉琳姐讓我去一趟。”
“啊。”王英翕似懂非懂的發出一身感歎,“沒關系啊,你去忙你的,我在車上等你就好了。隻是,為什麼不是送玫瑰啊?”
陳治宇舉着花,沉聲問:“你喜歡玫瑰?我是想着太尋常,我下次,”
“不是不是,”王英翕擺手說:“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是向日葵。”
“嗯,”陳治宇低頭嗅了一下花香,“因為今天的天氣太好了。”
王英翕擡頭望天,頻頻點頭,“還真是诶,這天可真藍啊,雲都跟朵棉花糖似的,”點評聲戛然而止,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梁晨笑說從小跟瘋狗賽跑鍛煉出的速度果然不是吹牛,雖然當時大夥一緻認為誰沒事兒常跟瘋狗賽跑啊,但是後來經人提點瘋狗多半是說的他爸,大夥才恍然大悟半信半疑了這個牛皮。哎,跑偏了,王英翕還沒鎖定到人物的時候他已經迎面撲了過來。
“......我老遠就瞅着像你,穿得跟個花蝴蝶似的。沒回去怎麼也不說一聲啊?要呆多久啊?咋大早上的在這兒呢?”
王英翕一撩劉海,小幅度往車窗挪動一步,“嗨!魏總臨時安排了事兒,就給留下來了,我這不— —”
“喲!小陳總!”梁晨的視線大概是條抛物線,說話間已然繞過她,跟車裡的人接上了頭。
王英翕籲出一口長氣,轉過身來,發現陳治宇不知何時把架在鼻梁遮擋的墨鏡扒拉了下來,登時眉梢一挑。
“我這唐突了哈,沒打攪到小陳總跟英翕的談正事吧?”
王英翕傾身靠住車子,啪一下扶在車窗口,插道:“哈哈,怎麼會呢!這不是魏總交代了我把湯秘書給送到公司,然後又交代了我給護送小陳總回慎行呢嘛!”
梁晨目光如炬,從上到下掃了她一遍,王英翕心裡“咯噔”一下,不動聲色地扒緊了車窗,“怎,怎麼了?”
梁晨摸着下巴,“你......你這碎花裙子,好像我奶也有一件。”
王英翕一個踉跄,撩劉海的功夫,低頭咬牙道:“呵呵呵呵,别逼我在我偶像面前動手哦。”
“誇張了誇張了,我是說這小碎花裙子真複古,不過你是我見過穿得最好看的一個,還搭配了這麼個藍藍的外套,真是,時髦慘了。”
王英翕看向陳治宇,坦白道:“我這是跟陳治宇跟元夏學的,他倆都喜歡藍的,你得請教他倆。”
陳治宇反應迅速,一手扒窗,望着她說:“元夏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是喜歡藍色,隻是這顔色好像是今年的主打色,好多品牌上新的服飾都是這類色系。”
梁晨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沒持續兩秒,驚奇的發現,“小陳總怎麼還拿束葵花?”
王英翕又一拍窗口,搶答道:“哎!真好看是吧?我剛也問來着,小陳總說是粉絲送的,跟我展示呢!”
梁晨立刻投以羨慕的目光,“我這輩子,除了我媽送我的屁股開花,還沒收到過其他女性送的花呢。不過,你護送小陳總,怎麼要小陳總親自開車啊?”
這都跑老遠的話茬又給他拉了回來,王英翕一時語塞,轉頭看向陳治宇,後者撇撇嘴回應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于是她隻好硬着頭皮,說:“嗨,這不是,小陳總非要跟我講究紳士法則嗎,我正跟他僵持着,你就來了。”
梁晨眼角左瞟右瞟,猶猶豫豫才說:“那,你護送小陳總回慎行,能不能,順道搭上我啊?”
陳治宇笑道:“都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