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能來接我已經對我很好了,我怎麼會嫌棄?這車哪裡不好了,比坐公交舒服多了。”花姿渾不介意這些虛的,拉着徐麗娉就朝那車小跑過去。心情也好了許多。
停車場的拐角處,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漸漸行駛出來,花姿和麗娉都看見了。車子行駛到她們面前就停下了,駕駛座上的司機下車,恭恭敬敬的給花姿開門,秦锝佑就坐在車後座上面,看着她拍了拍旁邊的座椅,意思很明顯了,上車,并且不要讓他說第二遍!
徐麗娉也看見了他,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花姿的腰窩子,“秦先生,您和小花也好幾天沒見了,那我今兒就大方點把她讓給您,我先走了,祝你們倆玩的愉快。”
站在車外,花姿就已經能感覺出這次秦锝佑的情緒低到了極點,一上車,氣氛更是讓人透不過氣來。花姿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臉色冷冷的,怎麼又生氣了呀?他的手就放在皮座椅上,掌心向上,花姿把手輕輕放在上面,撓了兩下,再看秦锝佑的臉色,像是緩和了一點。
花姿又撓了兩下。
他終于繃不住了,抱怨道:“學貓呢?撓什麼撓?”
“我剛從警察局裡面出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嗎?我說過你處理不了的問題可以丢給我,為什麼要瞎折騰,把自己搭進去。”
“這事我已經受到了教訓,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你消消氣呗,沒事了,咱們先回家吧。”
“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人心的可怕?有些人是很難纏的。”
“那你說怎麼辦呢?”花姿扁扁嘴巴。
“你想吳家留着還是消失,都隻是一句話的事情。”言下之意,自然明了。
花姿愣了愣,“我不要,我不要你為我做這些,這些不好的事情,我們都要離得遠遠的。我很渺小,我能給你的東西不多,但我希望我能給的東西都是好的。”她的表情很嚴肅,像是陳述着什麼不容置疑的東西。
風從開着的窗戶吹進來,不停撩這花姿的發角,秦锝佑覺得說這句話時的她特别美:“我知道,我也一樣,所以我想你永遠地避開災難,永遠安全。”
他的眼神深邃且充滿着寵溺的意味,花姿不敢看,怕自己不由自主的陷進去。
她尋了由頭把話題岔開了:“你知道我被關了進去,所以和警局裡面打了招呼?”
“不是我,是南勁鋒!”
“南勁鋒?這麼說好像那天事發的時候他也在,我看見他了。”
“他是想賣我一個人情,我不妨坦然接受,以後生意上常來常往,總會有我還他人情的機會。”
花姿想了想,“也是。”
“别也是了,你應該慶幸,那個吳千好膽子小不敢冤枉你,不然這次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花姿低下頭,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老秦,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她在哪個醫院?”
“怎麼了?你要去見那個吳千好?”
“不見,但是有點事需要我去辦。”
“那好。她在第一人民醫院,已經打聽過了。”雖然不知道花姿要去做什麼,但秦锝佑還是願意陪她去。“小唐,先去趟醫院,然後再回家。”
“好的老闆。”司機将車子掉了個頭,一路上後面的行程中花姿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斷指風波已是幾天前的事情,可吳千好的心情并沒有從陰霾裡走出來,她躺在病床上,呆滞地望着床簾因風晃動,鄰床病患的檢測儀嘀嗒響着,心情煩躁低沉得像在油煎火烤。斷指傷處還在疼痛,她始終不敢看那殘缺的手一眼,如果接上了手指,或者向警察告發花姿逼迫自己斷指的實情,那花姿就一定不會借錢的,她隻能把痛苦打碎自己消化,可卻越想越恨,并在心裡暗暗發誓,斷指之痛總有一天她也要讓花姿嘗一遍。
正心疼得默默流淚時,病房門外忽然走進來一位正裝男士,他捧着一束花,起先吳千好還以為是鄰床的親朋來探望,可房間就這麼大,那人幾步便走到了自己床邊,将那束鮮花放在她床頭,說:“吳小姐你好,這是……穎川小姐送您的鮮花,我代她向你問好。”
聽到花姿的名姓,吳千好感覺斷指處疼痛更加劇烈了。她顫抖着想要坐起來,司機小唐擺了擺手。
“吳小姐,你不需要表示什麼,穎川小姐說了,從前的恩怨兩清,往後不再相見。”
撂下花姿交代的話,司機立即離開了病區。吳千好強撐着拿到那束鮮花,花束裡放着一紙信封,信封裡隻有一張銀行卡!吳千好知道,那卡裡有三十萬。
恩怨兩清,呵,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