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姜大聲回答。

陸知越就站在門口，馬上接待了客人，“要多少？十五元一隻，很大的，你看。”

現在晚了，能賣多少賣多少。

所以陸知越也不提可以要半隻。

對方也不問，看了看那些烤得黃燦燦的烤雞，就說：“要一隻，選個大的。”

陸知越說：“你自己來選也行，哪隻都可以。”

來人也不客氣，進來看了看，選了一隻自己認為最大的烤雞。

給了十五塊錢，提着袋子就走了，出了門就忍不住伸手進袋子裡，扯了一個雞腿，一邊啃一邊走。

真香啊~

小姜站在門邊，看着男人的背影。

他頭上的表情包從好奇變成了震驚，還有一個哇字飄出來。

小姜就知道，自己這個烤雞的味道是真的一絕。

男人走到巷子口，遇到了别人。

大概是别人經過他，聞到了香味，回頭看他吃什麼。

路過的幾個男人正餓着呢，就問了句：“是什麼那麼香？”

男人回：“烤雞，在裡面，亮燈那家。”

那幾個男人就進了巷子裡。

亮着燈的小姜烤雞招牌在黑夜裡十分醒目。

男人們走過來就看見了。

“烤雞怎麼賣？”

陸知越：“十五塊一隻很大的，你們可以進來看看。”

小姜回頭看着小烏龜。

小烏龜伸長着腦袋，頭上的金元寶亮晶晶。

難道小烏龜能招财嗎？

小姜這麼一想。

數據庫馬上給她調出來了關于烏龜招财的帖子。

竟然還真有。

許多招财進寶的許願池裡，都有一隻大烏龜。

好多迷信的老闆，也都在家裡擺放烏龜擺件招财。

小姜把小烏龜捧起來，小聲說：“你以後就是我的招财龜了。”

小烏□□上的金元寶閃了一下消失了，露出來一個羞答答的粉粉表情包。

小姜戳戳烏龜的腦袋，小聲道：“快把金元寶放出來。”

小烏龜很聽話的，腦門上又露出了金元寶。

那幾個男人買了一隻烤雞，就商量着去外面的啤酒攤買酒，坐着慢慢吃。

陸知越說：“我們這也有啤酒賣，還有位置。”

男人玩笑的嫌棄：“這裡太擁擠了，我們去廣場，人多熱鬧，還能泡泡妞。”

其他幾個男人跟着笑起來。

有烤雞香噴噴，還能吸引美女。

小姜走到門口對着他們說：“那幫忙推薦點人過來呀。”

男人笑嘻嘻的回頭答應：“好啊，沒問題。”

陸知越突發奇想，用小一點的鍋裝了腌制雞的汁水，放在了烤爐架子上，加碳燒起來。

“你在做什麼？”小姜不理解。

陸知越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晚上的誰能頂得住烤雞的味道啊？”

陸知越以前可是聞着味鑽巷子裡找臭豆腐吃的人，他知道人被香味支配的感覺，是不受控制的。

鐵鍋裡的奧爾良汁水燒沸騰以後咕噜咕噜的冒着煙。

一開抽風機，香味順着煙囪往樓上排出去。

風一吹，就四面八方飄散開來了。

“這樣能有用嗎？”小姜不知道，但是她願意相信鐵柱，于是拿着小烏龜站在門口等客人。

小烏龜的頭上還是亮着金元寶的。

小姜信心滿滿，那就一定會有客人來。

空空的安靜小巷子裡，隻有小姜站在被鎢絲燈照亮的轉角。

陸知越從店裡走出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像是一副藝術家的素描。

色彩暗淡，有些詭異，卻又莫名和諧。

漂亮女孩捧着小烏龜，鎢絲燈的光很黃，她安靜的站着，一動不動的樣子，竟然讓他想起了實驗室裡，絕大部分時間都站在充電樁上充電的小姜。

AI小姜也曾那樣安靜的陪伴他，度過每一個孤獨敲鍵盤的夜晚。

隻不過這裡的小姜，陪着的是烤雞的他。

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陸知越仔細想想，其實還是變了，他現在比較輕松。

突然就不理解，為什麼以前會那麼焦慮，會那麼努力，會那麼不滿足。

原來都是對自己的要求太多了。

現在的要求很少很簡單，活着就行，快樂就好，擺爛是常态，偶爾幹勁十足都是超常發揮。

沒有人說話，巷子裡更安靜了。

小姜突然看過來，望着他。

“鐵柱，姐姐還沒回來，今晚你還回得去嗎？”

陸知越眨眨眼。

“對哦……這個點，可能都沒有回去的車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沒有了。

“唉，那我今晚就在這睡地闆吧。”陸知越說得有點為難。

可是頭上的表情包卻咧嘴笑嘻嘻，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開心！

——

廣場上，好多人聞到了香味。

“好香，媽媽，好香。”

“那你多聞聞。”

“好像在那邊飄過來的，去看看啊。”

有人帶了頭，就有好多好奇的人一起往香味飄來的地方走。

正巧遇到吃着烤雞的男人，男人熱情的指了方向，“烤雞在那邊，超好吃的，快去，快沒有了。”

一說快沒了，小朋友跑得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