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俞之安達了兩球發現她技術相當好,就是體力不太行,這不,每天踩着她的時間點來。
“等我緩緩啊,您先熱個身。”
“要的。”
待老爺子活動活動筋骨,兩個人就開始了拉練,她按照自己以前在國乒的習慣,先和老秦對拉一會兒,找找手感,然後才來了兩局。
“你那個反手擰,怎麼練的?”
“這可有點兒費腰呀,您這~”
“别看我頭發白了,身體素質可不差。”
“您這個站位太靠邊了,稍稍往中間來,重心再壓一些,您平時搓球習慣是直接上步,擰的話得旋轉上步,看,這樣~”她一邊說一邊演示:“您看,這個腳,胯,這樣重心就過來了。”
“墊步,上步,轉,擰~行,我試試。”
“我給您喂球。”
“擰的動作再大一點,充分擰開,往前往右往下去發力。”
“我這壓的不行~再來。”
“行。”
她給老秦喂了半晌的球,兩個人是滿頭大汗,終于決定坐下來休息會兒,老秦感歎道:“這球感太重要了,你觸碰到球的瞬間甚至能感覺到球能不能過網,這是天賦呀,小時候沒學過?”
她笑了笑:“上輩子學過。”
第零世界2013年:
酷暑來臨後,整個醫院裡的病人都恹恹的,躲在空調房裡不肯出去活動,小之安躲到了他那兒,問他能不能帶自己去找李景行。
他剛畢業不久,經驗還不夠豐富,對小之安的診斷陷入了懷疑。
“精神分裂。”當老師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沉默了。
“元清呐,我為什麼建議你去精神病院工作一段時間,就是因為你太容易和病人共情了,你要面對的是有精神和心理疾病的病人,他們說出的話做出的事,甚至不受自己控制,看來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老師,我~”
“你覺得這個女孩兒真的來自其他時空,被人取代了身份?”
“不,不,我...”
“我建議你使用藥物治療,配合心理疏導,觀察一段時間,我相信,你在這個觀察的過程中會有新的發現。”
“是,謝謝老師。”
在下醫囑那天,肖元清原本是有過猶豫,畢竟小之安這個病例對他來講太特别了,但仔細思考老師的話,也不無道理,他或許真的是傾注了不該有的感情,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他最終還是在那份病例上寫下了“精神分裂”四個大字,當護士拿着醫囑,分好藥送到病房時,小之安還沒有從活動室回來,和她同病房的是個阿姨,患有嚴重的抑郁症,在醫生的疏導下,她已經越來越外放,去傾訴自己的想法和心聲,恢複良好。
“小姑娘不是已經好了嗎?”
“肖醫生下的醫囑,又得吃藥了。”
“啊~她怎麼了?看上去蠻正常的嘛。”
護士看了看門口因為跑回來而呼哧呼哧喘氣兒的小之安,搖了搖頭:“之安~乖,來吃藥了。”
她都聽到了,肖醫生下的醫囑,元清哥哥不是說自己好了嗎?
“小琴姐姐,這是什麼藥呀?”
“這是...這是吃了可以讓之安變得健康的藥呀。”
“可元清哥哥不是說我已經好了嗎?”隻要好了,他就會帶自己去找景行哥哥,景行哥哥認識那個人,他一定知道些什麼的。
她沒有接過那藥丸,而是轉身跑向了辦公室,主任正在裡頭給大家開短會,讓各自彙報病人情況。
肖元清将手頭的病人都做了彙報,唯獨漏了俞之安的。
“俞之安呢?”
“她...”
“元清,你是醫生,客觀描述病人的病情,對症下藥是你的職責,不需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
他愣了愣,同事們也覺得他太過關心俞之安了嗎?
“俞之安,女,10歲,應激創傷好轉後出現了新的症狀,幻想出了兩個人格,診斷為...精神分裂。”
站在門口的小之安呆呆的看着他,原來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他都是騙自己的,或許她并沒有被取代,而是爸爸媽媽聽的他的話,以為自己瘋掉了,所以才把她關到了這裡,他們用謊言困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