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大笑,拍了拍蔣月鳴肩膀寬慰:“别擔心,她是有主意的人。有緣會再見的。”
公交車上,鄭秋舒想起剛才大高個卻青澀地紅耳朵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偷笑。
她看向窗外的街景,93年的京北市可比前世她96年去的廣緣市環境好多了,雖然大多還是低矮建築,但是這幾年就會開始入雨後春筍般聳立起來。
從今以後,她就要在這努力生活了。
鄭秋舒吐了一口氣,并不害怕,反倒揚起了前所未有的幹勁,她一定會過得更好給爸媽看的。
蔣月鳴一行人趕回局裡正好下班,同事老遠就喊他:“你哥托我給你帶話,回來了去他家吃飯。”
“知道了!”
移交了逃犯,蔣月鳴便踩着自行車去了他大哥蔣年平家。
那是一個二環的一進四合院,鄰街第二戶,來往倒方便。
蔣月鳴一敲門,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門剛開了一條縫,兩隻大腿就被抱住。
“三叔,你來啦!”
“三叔。”
蔣月鳴笑着低頭摸了摸兩個小蘿蔔頭的腦袋,他直接彎腰把一手一個把他們抱了起來。
兩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有七分相像,龍鳳胎裡很少有長得像的,他們倒是例外。
龍鳳胎裡的姐姐蔣書婉直接摟他脖子,三歲的嘴皮子說起話來賊溜。
“三叔你終于回來了,我和小朗都無聊死了,我們還想聽你講抓壞人的故事。”
“真的假的?”蔣月鳴笑着又看向龍鳳胎裡更沉默的弟弟,“小朗真的想聽嗎?”
蔣書朗頂着張小包子臉,圓葡萄似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聞言直接點頭。
小侄子是弱胎,一直都不愛說話和動彈,蔣月鳴也不逼他。
“好,既然你們都想聽,那三叔我晚上可是要大展身手啦!”
“好耶!”
蔣書婉揮臂呐喊,蔣書朗也跟着姐姐舉胳膊。
“來得正好,你大哥菜都炒好了。”
走出來的是施青岚,蔣月鳴便笑着喊大嫂。
他抱着孩子,施青岚就幫忙把他自行車牽進來。
施青岚見他一手一個輕松得不得了,不由捶捶腰。
“他們倆現在是越來越重了,也就隻有你才抱得動,你大哥早上抱了還差點閃到腰呢。”
他一八五的身高,又是刑警做慣了訓練,抱他們跟拎小雞崽一樣。
蔣月鳴樂呵呵地往上颠了一下侄子侄女,引得孩子倆哈哈大笑。
“孩子大了是更費心費力,不過不是有托兒所幫忙看着嗎?大哥和嫂子都能省點心。”
“可别說,我們最近不打算讓他們倆去上了。兩個鬼靈精最近老鬧,說托兒所天天做遊戲沒意思,我和你大哥琢磨着給他們報點興趣班。”
現在的職工都是有對應的托兒所幫忙看孩子的,蔣月鳴知道侄女侄子一直都是在父母兩個托兒所來回待,就這還沒意思?
蔣月鳴看了看懷裡兩個蘿蔔頭,“你們還真是人小主意大,那麼小就想去上學了?”
蔣書婉率先告狀:“托兒所一點意思也沒有,老師天天把我們當小孩一樣哄。”
蔣月鳴被逗笑了,“你們今年四歲生日都還沒過,不是小孩是什麼?”
“反正我們不是小孩了,我們已經長大了!是不是小朗?”
弟弟跟着點頭,顯然站在姐姐這邊。
蔣月鳴也是知道的,别看他們人小,折騰起來難以招架。
“行行行,既然不是小孩了,那就自己走回去吧。”
蔣月鳴把他們放下來,推了推他們的小屁股。
沒想到姐弟倆态度還很堅決,蔣書婉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愣是拉着弟弟的手走回去了。
施青岚站在後面直搖頭,無奈道:“你瞧,兩個都那麼倔,我們要是不答應房頂都要被他們掀了。”
“學點東西也好,隻是你們倆都要上班接送怎麼辦?”
施青岚愁眉苦臉的,“可不是就愁這個,我尋思找個保姆吧,結果最近找了好幾個阿姨,兩個小家夥都不樂意。所以我打算找個年輕一點的,能跟他們玩一起,好說話。”
蔣月鳴點頭道:“是這個意思,書婉書朗都早慧,來個大人管着肯定不樂意。”
“可不是。”
她來京北市是一時沖動,可真到了找工作的時候鄭秋舒才開始正兒八經琢磨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前世她是在廠裡打工,攢夠了工資就去學了開車,陪伴她長大的除了父母就是貨車,所以她對開車有執念。
後來在廣緣市又混了近十年,說是渾渾噩噩但死又不敢死,基層幹了一兩年就累得不行,後來廠裡推薦便去學了會計。
難道去做回老本行?說實話她并不喜歡幹會計,況且這年頭很多公司管理都有問題,她怕自己當背鍋俠蹲大牢。
要不幹她爸的本職工作當司機?可是她還沒駕照呢,而且現在攔道的路霸可不少,她爸媽……
鄭秋舒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想到以前廠裡辭職的同事後來去做了保姆,月薪高的吓人,還越老越值錢。
她現在才十七歲,好像把這個當成一個發展目标也可行?畢竟她現在在京北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要是去當保姆的話就能解決吃住問題了。
前世她在鄭家帶了三年孩子,後來自己去廣緣市生活跟着網上也學了不少做菜手藝,做小保姆好像是行得通的。
說幹就幹,鄭秋舒直接跟前台要了一塊紙殼子和黑水筆,然後在上面寫上:“保姆求職,會做飯會帶娃,精通會計可兼任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