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鳴和鄭秋舒兩人也是這時候才聽見的聲響。
圍觀的人太多了,特别是見施青岚的羽絨服掉了一個袖子,斷口還不斷地往外冒羽絨,十分滑稽。
而身處人群中心的施青岚也是又驚又羞,驚那婦女的窮追不舍,羞自己的衣衫不整。
但不一會兒她又聽見了小舒在叫自己,下一秒竟然還有小弟的聲音。
施青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聽錯,隻想趕緊擺脫這個婦女的禁锢,于是高聲呼喊:“小舒我在這!”
喊完她又對圍觀的群衆說:“大家快幫幫我,這個婦女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拽着我不讓走,我根本不認識她。你們看,她還把我新買的羽絨服給拽破了!”
這年頭羽絨服都是上千的貨,一群裡的人們不由嘶了一聲。
有個一臉正氣的大哥站了出來仗義執言:“你好端端地撕人家衣服幹什麼?快把手撒開!”
卻不想那個婦女反而腰闆一挺,理直氣壯地吼道:“我還不是因為心疼她,想教她跟着我學轉氣功鍛煉身體。你瞧她瘦成什麼樣了,風一吹就倒,别到時候兒子都生不了!懷了也得難産!”
施青岚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一個陌生人當那麼多人的面詛咒起生養的事情,還咒她難産!
婦女話音一落,圍觀男男女女更是直接把視線落到她胸口、臀部打量,好奇的,戲谑的,贊同的……
她是南方人,體型本就不比北方人高大。瘦又怎麼了?吃她家的飯了嗎?
“我……”施青岚想辯駁,可一張口卻是哽咽的聲音。
被死死堵在外圍的鄭秋舒聽到那個婦女說的話後,臉上頓時滿是怒意,什麼人就敢當衆造謠别人!
什麼轉氣功?不就是邪/教!未來都被國家蓋章戳死的那種。唬唬現在的人就罷了,可騙不了她這個重生回來的!
蔣月鳴聽完臉上更是肅得可怕,要是同事在這就會知道這是審訊罪犯時的樣子。
人群裡突然爆發出一道憤怒的聲音:“你嘴裡少放屁!我姐可是生了對雙胞胎,有兒有女的輪得到你來教?!”
衆人循聲望去,紛紛将當事人讓了出來,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盛怒卻臉嫩的姑娘!
在場的人無一不驚訝,她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氣勢洶洶得駭人,就連施青岚都驚得淚挂在睫毛上沒敢掉下來。
裡面要說不驚訝的大概隻有蔣月鳴了吧,甚至看向她的眼底裡還有贊賞。
人群裡給她們兩處地方都空出了圓圈,中間照樣擠滿了人。
鄭秋舒快氣炸了,哪管他們什麼眼神什麼想法。
她直接手往蔣月鳴身上一指,“勞煩大家讓讓,他是警察!”
蔣月鳴立馬跟着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往周圍一展示,人群嘩然一片,沒一會兒就讓出了一條道來。
兩人暢通無阻直奔施青岚身邊,一時有了依靠,施青岚就撲到她懷裡羞恥地哭了出來。
那個婦女看到竟然有人給她撐腰了,氣勢頓時短了一截。
她繼續嘴硬:“可是她那麼瘦說不定也活不久,還是要學我這個轉氣功好……”
“閉嘴!”
“閉嘴!”
蔣月鳴和那個一臉正氣的男人一起吼,那個婦女才徹底悻悻地閉嘴。
鄭秋舒知道現在她這個的轉氣功還打着強身健體的名号,組織在成形,就算現在報警抓她也沒什麼用,于是她換了個說法。
“什麼轉氣不轉氣的,你分明就是想拐帶婦女!”
現在的拐子盛行,當街強搶孩子婦女的比比皆是,因此量刑也重。
婦女頓時慌了,生怕自己蹲大牢,氣得直跳腳。
“你胡說八道!”
而此時的蔣月鳴卻一眼被她手裡的黃皮書吸引了過去,像,太像了,分明和那具焦屍旁邊被半燒毀的筆記一模一樣!
鄭秋舒摟着施青岚默默挺直腰闆,更是跟她比起了誰嗓門大,幾乎半個二樓都能聽見。
“你就是拐帶婦女!剛才大家可都聽見了,我姐姐可是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不想學那個什麼功,而你死纏爛打的想把我姐拖到哪裡去?看看,連衣服袖子都能扯破,可見使了多大勁,你分明就是拐帶婦女!”
“不是,我不是!”
那個婦女着急忙慌地翻開自己的黃皮書遞到蔣月鳴眼前,聲音顫抖:“警察你瞧,真的就是教轉氣功的,不是什麼拐賣!”
鄭秋舒聽了冷笑一聲,“我可沒說過本子會拐賣人。”
她轉頭又對蔣月鳴說:“小蔣警官,她有非常重的拐賣嫌疑并且造成了财産損失,我們要報警,送她去派出所!”
人群頓時開始議論紛紛,無他,這年代報警可是件大事,是能不去就不去,生怕和警察對上眼。
那個一臉正氣的男子聞言贊同地看了一眼鄭秋舒。
“我支持你,剛才我看見她和那個女士在廁所門口就拉拉扯扯的,怕人家覺得我偷聽我就走了。沒想到竟然鬧成現在這樣,我願意去作證!”
眼看竟然有人支持把她送去派出所,那個婦女直接腿一軟要倒,轉眼又被那個男人扶住。
“裝死也沒用!”
鄭秋舒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安排好了,又有好心路人幫助,蔣月鳴甚至隻當了個定海神針壓陣。
見現在事态明朗,他也打算先處理大嫂的事情再細審那個婦女有關黃皮書的事情。
蔣月鳴轉身看着鄭秋舒叮囑:“你先帶大嫂回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我們會把她送到附近的派出所,随後記得讓大嫂來做筆錄。”
鄭秋舒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