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辦事雖靠譜,但追随她的婦女則多是從家暴、欺壓解救出來的,因此看見家暴男掄起胳膊就是揍。
鄭秋舒不好意思地笑了,“應該的,不過嬸兒你是聽誰說姐夫揍我姐的?”
喜嬸轉頭和自己的夥伴們對視一眼,左鄰右舍姗姗來遲,她們索性一起捋了一遍過程。
原來,最開始是這樣的:
“那個當編輯的施青岚好像被人打了!袖子就掉了一隻呢”
“是不是鼻青臉腫的?該不會是她丈夫吧?”
“這誰知道,但她平時挺和善的,應該沒人要揍她啊。”
“哎,我跟你說,那個施青岚好像被她丈夫打了。”
“……”
随後這話傳來傳去,誤差越來越大,語氣卻越來越堅定了。
事情一搞清楚,前來助威的婦女們一時都有點面紅耳赤的,這還真是好心辦壞事嘛。
婦女們止不住道歉,施青岚和蔣年平自然都說不是什麼大事,還誇了她們是為了保護婦女才這樣的,隻是又勸了幾句後面要慎重一點,這才把她們勸走。
不過喜嬸被施青岚留了下來。
施青岚說:“小舒是我新找的保姆,沒有通過家務公司,所以要自己簽合同。喜嬸給我們倆當個見證人吧。”
小事一樁,她自然答應了。
拟好的合同是蔣年平早上就從外面打印了帶回來的,上面拟定了鄭秋舒的責任和權益。
如:一月90元,一周工作五天,周末雙休,如果周末要加班,會得到一天半的工資。
這是普通招工的需求,周末雙休是必要的。
施青岚拔出筆帽簽上自己的名字,随後将金額的部分改為了一個月130元。
在喜嬸震驚的眼神下,施青岚笑着對鄭秋舒說:“你廚藝好,活幹得也漂亮,又是高中生,以後還能幫我輔導孩子們作業呢。我們家又是兩個孩子,值得。”
鄭秋舒抿緊唇接過那份修改過的合同,心知裡面必然有她對她的感謝。
她鄭重承諾:“我一定會認真照顧小婉小朗的!”
這份巨額工資,她絕對不白拿!
随即她又俯身蹲在兩孩子面前,溫柔道:“以後就讓小姨照顧你們好不好?”
蔣書婉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早上爸爸說過,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保姆也是一樣的,不能因為遇到過壞人就覺得保姆裡沒有好人。
她喜歡小姨做的飯菜,也喜歡小姨講得故事,她還記得小姨保護了爸爸媽媽,所以小姨一定是好人吧。
蔣書婉牽着弟弟的手,拿出壯士斷腕的豪氣一點頭,“好!”
蔣書朗于是也跟着姐姐點頭,“好呀。”
鄭秋舒這才放了心,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随後在合同上鄭重簽下自己的大名。
如此一來,鄭秋舒就正經成為這個家的一員了。
喜嬸嘴巴嚴,施青岚不怕她往外說這些。
但她和鄭秋舒商量:“你對外就說還是90元的工資,不然我怕你招人嫉妒。”
鄭秋舒連連點頭,“我知道的。”
——
刑警隊裡,蔣月鳴将那個婦女的口供收集了起來,随後仔細地翻看起來那本《轉氣功》。
當時他一說審她是和這本書有關,她兒子就如躲瘟疫一般丢給了他。
蔣月鳴對佛、道兩教沒什麼研究,但是他姑姑是信佛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是以他隻是簡單翻看了幾頁就能很明顯看出書裡對人的控制性,它教導學員要堅信轉氣功,永遠遵崇傳播者,逢他為上天使者……
但同時有些教義卻是相悖的,邏輯不通,生搬硬套,最後再跟一句永遠相信轉播者。
蔣月鳴越是翻看,眉頭就皺得越深。
他合上書,轉頭敲響了嚴赫辦公室的大門。
不久後,嚴赫聽完了蔣月鳴的彙報與針對《轉氣功》猜測,良久才悠悠吐淨嘴裡的茶葉。
蔣月鳴憤然道:“這個組織是想要把群衆轉化成自己的教徒,我看過這本書了,裡面沒什麼好東西,所傳授的功法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氣功,隻不過改了幾個動作。師父,我們應該嚴查這個所謂的傳道法師!”
嚴赫給自己的茶杯合上蓋,起身将他手裡的黃皮書接了過來。
但是他并沒有翻看,而是手背在身後來回踱了幾步。
“月鳴啊。”
蔣月鳴:“師父,有什麼指示?”
嚴赫笑着擺了擺手,說:“沒事,隻是忽然想起來還沒祝賀你轉正了。”
蔣月鳴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提起這個,“師父,這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轉氣功……”
嚴赫打斷他,“月鳴啊,你之前跟我在溫州追捕逃犯辛苦了那麼久,回了京北之後又是跟着我連軸轉,辛苦了。”
蔣月鳴疑惑蹙眉,回:“不辛苦……師父,這案子……”
嚴赫忽地哎了一聲,大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笑得頗有深意。
“辛苦了那麼久,也該好好放假休息休息了。這樣吧,從現在開始,給你放五天假,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吧!”
蔣月鳴震驚又不解,但是對上嚴赫沉着的目光,他便知道放假是闆上釘釘,改不了了。
他隻能不情不願地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