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不信,還提上提下展示一下,隻是一做完又覺得自己簡直多此一舉,輕不輕的不是一眼就瞧出來了嘛。
她懊悔地鼓了鼓腮幫子,好糗。
他們的動靜不大,不過這可逃不過施青岚的法眼,在出版社混久了,吃瓜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當初也是她第一個發現兩人不對勁的,這才讓蔣年平把瓜吃全。
所以這次蔣月鳴剛靠過去,她就又給自己丈夫杵了一胳膊肘。
蔣年平把他們倆的動靜從頭到尾,随後擠眉弄眼地給老婆使眼色。
蔣年平:他們倆成了?
施青岚:沒有,正在追呢。
蔣年平:一點也沒有我當年風範。
施青岚……施青岚給了他一個白眼,追就追了大半年要不是她放水怕都是不開竅,好意思說,簡直是個木頭。
洗澡票三毛錢一張,男左女右,就算小朗再不樂意也隻能離開媽媽跟着爸爸去了男澡堂子。
施青岚不放心地叮囑:“别讓他泡太久,會暈的。”
蔣年平:“知道了,我帶,你還不放心啊。”
施青岚腹诽:爸爸帶娃那麼糙,能放心才怪。
鄭秋舒在一邊看着夫妻倆打嘴仗,眼睛一瞥又瞧見角落裡的蔣月鳴笑着沖她揮了揮手。
她抿唇點了點頭,他這才進去。
女生組三人一起進去先放了東西,鄭秋舒對這不熟,平時都不帶路過的,便轉頭看向她們母女。
可一轉頭,兩個人都脫得白花花的了!
鄭秋舒啪地捂住臉,“你們,你們怎麼脫衣服啊!”
小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就是在這脫衣服啊。”
話音剛落,門口又進來一群說說笑笑的女生。
她們看見脫光了的母女倆面不改色,有說有笑地也跟着脫,一時間,還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她反倒成異類了。
“你也瞧見了,大家都這樣。”施青岚絲毫不見外,把她下午剛洗的頭發紮了一個丸子頭。
“你還不脫啊?我們待會兒就要進去了。”
鄭秋舒臉上似火燒,心裡上覺得自己應該入鄉随俗,但行動上根本做不到啊!
施青岚看出來了她的糾結,直接上手幫她脫,她吓得趕緊求饒:“我自己來!”
逗她可真有意思,母女倆跟看西洋景似的偷笑。
來都來了,洗澡票都買了,鄭秋舒這樣給自己打氣。
還真别說,華國人祖傳真言非常有效果。
雖然她跟在她們後面還有些扭扭捏捏的,但至少“入鄉随俗”了。
掀開門口厚重的簾子,她突然發現大家都是“坦誠相見”,初見很害臊,但等自己站在花灑下面的時候漸漸又不覺得了。
實在是因為女人們真的太坦然了,好像天生就該是赤裸裸的,舉止眼神都在自然不過了。
施青岚正在一旁幫小婉洗澡,邊洗邊觀察她,見她終于放松下來了,于是笑道:“怎麼樣,其實很舒服吧?”
鄭秋舒羞澀地點了點頭,“習慣了好像就沒那麼難為情了。”
“難為情?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都是女人嘛,你有的我都有。要我說有條件天天來這洗都行,家裡那小破浴室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胳膊都伸展不開。”
其實現在大部分人家家裡甚至連浴室都沒有,實在是四合院難改也不讓改,就他們家那個都是去年才蓋出來的,獨一份了。
“岚姐你不也是南方人嗎?怎麼感覺很習慣啊。”
她解釋:“我是南方人,但是我家那冬天有時候也下雪,澡堂子還蠻多的,打小就習慣了。”
怪不得呢。
小婉忽然朝門口招手,激動道:“燕妞兒姐姐!”
原來是幸福裡的大部隊來了,鄭秋舒一眼望過去全是熟人。
激動的小孩比豬都難按,施青岚直接放她去玩了。
“好了好了,去玩吧。”
關秀玉選了施青岚旁邊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着她們聊着天。自從上次她給燕妞兒送了個小包,她就跟她們親近了許多。
婦女間有些話題其實還蠻有顔色的,特别是生養過孩子的,一張口就是小孩兒聽了聽不懂,小大人聽了面紅耳赤的話題。
算小大人的鄭秋舒在一邊聽得臉上火辣辣的,可憐她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過的女孩子愣是被輸入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澡堂子裡有人泡澡有人洗澡,孩子們來回跑鬧,有婦女借着水洗衣服,甚至還有人在哼一些媽媽才會的調子,和諧又溫馨。
哪怕是平時不常說笑的關秀玉在這也是眉開眼笑的,她和施青岚說着話也沒冷落鄭秋舒。
“我瞧小鄭就發育得很好啊,胸脯鼓鼓的,當年我還是生完燕妞兒才有這分量呢。”
關秀玉說着這話時眼神極正經,從她的角度出發就是誇。
但鄭秋舒聽完卻默默抱胸,冷落我吧,繼續冷落我,求求了!
施青岚哪能看不出來她的害臊與崩潰,但還是哈哈大笑。
她将搓澡巾塞她手裡,解圍道:“來來來,幫我搓搓背,我待會也幫你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