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倉庫焚屍案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蔣月鳴跟着嚴赫開始接觸了越發多的刑事案件,一個新人在成長的時候是要吃很多苦的,付出的時間就是他成長的成本。
他永遠不得空,總是剛解決一個案子緊接着就在忙下一個案子,但是有關那本黃皮書的事情一直都在牽動着他。
不過自從經過鄭秋舒的開導和來自嚴赫的磨練以後,他學會了等待。
現在,轉□□越發興盛了,它以強身健體的口号開始在大衆面前肆意傳播,為首的法師更是大開講堂,為其功法蒙上一張華麗的皮。
有敏感的人覺得不對勁,學界中更有研究氣功的學者登報批判其不正規,是無稽之談。但轉□□的信徒太過狂熱,反倒辱罵起了那位老師,烏煙瘴氣。
蔣月鳴倚着大樹冷眼看着廣場上高談闊論的法師,那是一個健壯的中年男子,他了解到他曾是退伍軍人,也正是有了這個身份,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去學習他的轉□□。
人群中心的那個男人演講得唾沫橫飛,激動得脖子都紅了,底下人一呼百應,顯然他的演講已達到了很好的煽動性。
但不夠,還不夠。
蔣月鳴明白,現在的情況仍不足以去逮捕他,但他已經學會了等,那個男人的野心絕不僅限于此,終會有那一天的,而且很快。
一直到月亮都挂上了天空,他才踩着自行車回到了蔣家,隻要一想着這裡有家人、她,身上的疲憊與心裡的浮躁就會一掃而空。
鄭秋舒從廚房出來正好撞見他回來,望着門口的他問:“你吃飯了嗎?”
“嗯。”
她抿着唇走近,與他面對面站着,小聲道:“你又撒謊。”
蔣月鳴不尴尬反而笑了起來,“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鄭秋舒白了他一眼,不過顯然沒有什麼威懾力。
大家都以為他這個星期要值班不回來了,現在家裡早吃完飯,甚至連碗都洗幹淨了。
“下碗面給你吃吧,好不好?”
院子裡靜悄悄的,現在已經八點多了,施青岚夫妻倆正在裡面哄孩子睡覺呢。
蔣月鳴搖頭拒絕,他不願意打破兩人相處的甯靜,忽牽起她的手問:“陪我出去走走怎麼樣?”
她微驚:“現在?”
見他表情不像在開玩笑,鄭秋舒沒有多思,爽快點了頭,她倒不懷疑他有什麼壞心思,畢竟他可比自己單純多了。
鄭秋舒進屋跟岚姐說了一聲,便跟他出去散步了。
九十年代的月光真的好亮,能照亮了每一處角落,但因為沒什麼娛樂,大家都選擇早早睡覺,反倒方便了他們倆出來溜達。
路上沒有行人,兩人肩并肩走着,也不知道是誰主動,反正兩隻手就這樣牽到了一起。
他忽然感歎:“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真折磨。”
要不是因為嚴隊知道他談對象了,怕是連一個星期一天的假都放不出來。
鄭秋舒被他遺憾的語氣弄得想笑,事實上确實也是笑了出來。
她用胳膊輕輕撞他,“沒辦法,誰讓你是隊裡重點培養的刑警,總不能辜負組織的期望吧?”
兩人不知不覺散步到了公園,平時被小孩子争搶的秋千終于也能空出來給大孩子們玩玩了。
鄭秋舒選了一個位置坐下,蔣月鳴就默契地站在她身後幫忙推。
他問:“你這個星期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嗯……這個星期營業額大概有兩萬個了,算嗎?”
蔣月鳴啞然失笑,“就沒有再更有意思一點的?”
“每天都過一樣的生活啊,哪有什麼特别有意思的?唯一會變動的不就是營業額嘛。哦,我還新招了個業務員。”
她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微微撇嘴:“換我來推你,到你來說說你有意思的事情了。”
蔣月鳴沒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上秋千,雖然有點重,她倒也推得動。
他沒講自己的生活,反而問她:“會覺得無趣嗎?就這樣一直重複的生活。”
“不會啊,平平淡淡才是真啊少年。”她俏皮道。
蔣月鳴長腿往地上一撐停住了秋千,他反手把她拉到面前兩腿間站着,雙手摟着她的腰,侵略性十足。
鄭秋舒兩手抵着他的肩膀,笑着一挑眉俯視他。
“你幹嘛呢?”
某人的心思有點想歪了,卻沒忘記面前這個可是純情大男孩。
“你要照顧小婉她們,又要忙作坊的事情,會不會太累了?”
果然……
鄭秋舒趕忙收回外放的思緒,正了神情回答:“不會啊,雖然是有些忙,但是我累得高興。隻要想着自己能為家裡做貢獻,一邊還能忙事業,我就好高興,隻要這樣一想什麼疲累都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