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尹塗接過信封,看到後,沉默不語,最後,信封來到了宋尹鴻的手中。
宋尹鴻看完信封後,語氣如常地說道:“先把父親入靈柩,既然父親留下了遺書,那就按照父親的遺願來安排家族的事情。”
聞言,宋尹塗看向宋尹鴻,眼神複雜,道:“大哥,這份遺書的真僞,不需要……”
“不必了,我相信你,阿塗。”宋尹鴻笑了笑,他将遺書遞給宋尹塗,“就算沒有這封遺書,我也打算讓你來繼承家主的位子,我要帶斯嘉麗回她的故鄉了。”
宋尹鴻看向窗外,道:“處理完父親的身後事,我和阿玉就啟程離開。”
“大哥,嫂子的事情……你别難過了。”
宋尹鴻搖搖頭,道:“不,我不難過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要……放下她了。”
宋尹鴻低頭看着宋玉,看着他那雙蔚藍色的雙眼,宋尹鴻彎下身子,擦了擦宋玉臉上未幹的淚痕,對宋尹塗說道:“阿塗,宋家這邊一切有你,我很放心,兄弟團結一心,家族榮辱與共,我們宋家必将長盛不衰。”
畫面一轉,魚冬禧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她的眼前是一條瀝青路,兩邊種滿梧桐樹,枯黃的葉子時不時飛落下來,在遠處的草地上,典型西方長相的人們三兩成群,魚冬禧的前面,走着一個人,那人一手插兜,另一隻手捧着什麼,穿着一身黑色長衣,是宋尹鴻。
魚冬禧快跑幾步,跟上男人,男人的目的地是不遠處的一片草地,在草地上,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十幾座墓碑。
在一處墓碑前,男人停下腳步,這座墓碑,幹淨的不像老墓碑,周圍植被整齊,鮮少有枯黃的雜草,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卷發的女人,眉眼鋒利卻不失溫柔,仔細一看,魚冬禧發現,墓碑上的女人,正是宋玉畫像上的那個女人。
墓碑上刻着“愛妻斯嘉麗.羅安捷娜”幾個字。
原來畫像上的女人,是宋玉的母親。
宋尹鴻将手中的一束紅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眼神缱绻,聲音放緩:“阿玉很好,最近他在學校參加了音樂社團,成了鋼琴主席,個子又長高了不少,他很懂事,功課從不用我操心,我最近……我最近過的也還不錯,隻有一點,我總是夢不到你,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你,阿玉也很想你。”
“所以你一定要記得……請常來夢裡見見我吧。”
“我愛你。”
宋尹鴻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畫面一轉,魚冬禧突然再次來到宋家老宅。
“咱們這劇情過渡這麼快?”
“噓。”魚冬禧伸手捂住小黑狗嘴。
現在一人一狗所處的位置,不是老宅正廳,也不是卧室門口,而是——床底下。
小黑:“……”
床上的人似乎動了動,發出一陣衣服與被子相互摩擦的聲音,一道嬌軟的聲音響起:“爸爸!爸爸?”
一雙白嫩的腳出現在魚冬禧眼前,緊接着這雙腳将拖鞋勾住,穿在腳上,女孩的聲音放大了不少:“爸爸!媽媽!”
無人回應。
女孩慢慢走向卧室門口,細白的小腿在魚冬禧眼前晃,很快,門被打開,外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哎呦,四小姐,千萬不要喊啊,弟弟剛剛睡着,老爺太太馬上就回。”
“可我要找爸爸。”女孩的聲音帶着哽咽,“我又夢到了那個怪物,它要吃了我!”
“小姐,世界上沒有怪物,就是你平時總看一些不着調的小人書,才總夢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是的……不是的……”
婆婆擔心地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怕吵醒那位五少爺,婆婆連忙捂住女孩的嘴巴,小聲道:“噓噓!四小姐,你小點聲!五少爺病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睡着,五少爺要是醒了,肯定又要大吵大鬧地發脾氣,到時候,把樓上的二老爺吵醒了,我沒法兒交代了啊!小姐,你就當體諒體諒我吧!”
女孩一邊哭一邊搖頭,喉嚨哽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婆婆,婆婆看了女孩一樣,慢慢将門推上。
“這個女孩是?”魚冬禧在心底默默問道。
“宋婉,你知道的,宋家四小姐。”度哥回答。
看來,現在的時間線,大概已經是好多年以後了,當年的小孩子,如今已經長成少女的模樣。
宋婉繞着圈,急得走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有什麼洪水猛獸在等着她一樣。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突然響起,宋婉驚呼出聲,幾乎是彈跳着後退,搞得魚冬禧也不由得在心底替她捏了把汗。
宋婉顫抖着走向卧室門前,聲音哽咽顫抖:“是誰?”
門外的人沒回話,隻是敲門的速度慢了下來,敲門的聲音如同錘子一般,一聲、一聲敲在心底,讓人忍不住緊張,仿佛身處恐怖片中一樣。
宋婉咽了口唾液,慢慢打開門,在魚冬禧的視角,宋婉的小腿抖成了篩子。
“婉婉,今晚為什麼開門開的這麼慢?”
男人的聲音響起,猶如惡魔低語一般。
魚冬禧心頭一驚,這聲音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