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魚冬禧和宋玉駕着車輛來到宋玉所說的地方。
彼時,夜晚的冰城已經初具未來的樣子,彩燈下男男女女夜不歸宿、相談暢飲。
車子一路行駛到郊區的環山公路上,在半山腰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大莊園,它屹立在此,俯視着冰城裡的一切。
宋玉來到莊園就如同進自己家一樣,一路上暢通無阻。
奇怪的是,這麼大個莊園,院子裡竟然空無一人,可是花草樹木看起來很規整,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打理。
“你這算不算私闖民宅?”魚冬禧問。
“那你就是共犯。”宋玉回。
“滾,我可不會陪你坐牢。”
“沒關系,到時候咱們可以越獄。”
“……”
來到大廳,大廳中端坐着一個人,準确來說是坐在輪椅上,那人背對着魚冬禧二人,頭發是銀白色,皮膚白皙,穿着一身頗具特色的白色長衫,衣服後面繡着花樣的圖案,魚冬禧認不出來這是什麼花。
“我來了。”宋玉看着那人的背影,輕聲說道。
忽然,宋玉撫上自己的胸口,心髒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
“你怎麼了?”魚冬禧見宋玉忽然面露痛楚。
宋玉搖搖頭,輕聲道:“沒事。”
小黑一巴掌拍到魚冬禧的小腿上,魚冬禧低頭看着小黑,小黑搖了搖頭,眼神示意魚冬禧莫要輕舉妄動,定要謹慎行事。
背對着二人的那人終于動了動,他用近乎病态一般白的手指緩緩轉動輪椅,輪子發出“嘎吱”的聲音,那人動作緩慢,十指緊握用力,攥到泛紅。
男人不僅頭發是雪白的,就連睫毛、眉毛也都是白色,一張臉毫無血色,雙眼上挑,唇珠豔紅,眼睛是琥珀色,猶如一隻狐狸一般,絕對擔得起漂亮二字。
魚冬禧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男人,沒有之一。
而且他身上總給人一種魅惑的感覺,明明氣質清冷,卻偏偏惹人愛憐,或許就是因為那雙眼睛。
“阿玉,你來的倒是早。”那人從魚冬禧身上收回視線,然後看向宋玉。
“你好。”魚冬禧看着男人笑了笑。
那人擡起眼,看着魚冬禧,而後又看向小黑,不冷不淡地說:“嗯,你好。”
宋玉帶着魚冬禧坐到客廳沙發上,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茶壺,自顧自地給自己和魚冬禧倒了兩杯茶。
倒出來的茶是奶茶色的。
難不成是濃郁款的咖啡?可是這個味道聞起來怎麼……
魚冬禧喝了一口,第一口就喝到了裡面的珍珠。
魚冬禧:……
“阿白,那件事你查的怎麼樣了?”宋玉開口問道。
“哦,查到了。”鐘月白話裡有話地看向魚冬禧,“就是現在不方便說。”
魚冬禧:“……”
“沒事,自己人。”宋玉喝了口茶,進口的一瞬間,宋玉皺起眉,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在場,他估計就直接吐出來了。
“那好吧,這個娃娃我查了查,确實出自我們鐘家。”鐘月白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們鐘家内部洗牌多次,人員外流也是不可避免,單憑這一個娃娃,根本沒辦法确定是鐘家内部某個人員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娃娃和鐘家有關?你說的鐘家,是書店老鐘所屬的鐘家嗎?”
“書店?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你說的那個老鐘确實是我們鐘家的人,不過很多年前他就自己單獨出去自立門戶了,而且……而且他早就不從事我們鐘家的老本行了。”鐘月白回答。
“他親口告訴你的?”魚冬禧不免得想起老鐘書店的那間密室。
鐘月白:“……别擡杠。”
“隻要能确定是鐘家的人就好,至少……至少還能縮小點範圍。”
“哎……”鐘月白拿起一旁的杯子,對着吸管猛吸一大口,然後嚼嚼嚼。
魚冬禧:“……”
“你這是什麼啊?”宋玉沒忍住,舉起茶壺問道。
“珍珠奶茶。”鐘月白嚼嚼嚼,“多好喝啊。”
“其實你可以多放點薯粉,而且你這個珍珠搓的太醜了。”魚冬禧擡起頭微笑着看向鐘月白,“我喜歡喝幸運某咖的柚c氣泡咖。”
這個新品是魚冬禧去世那年新上的。
聞言,鐘月白倒吸一口冷氣,試探性地問道:“那你覺得某蜜雪的糯香檸檬茶怎麼樣?”
“腳臭味十足。”魚冬禧直言。
一來二去,倆人心裡都有數了。
對方都是從外面的世界進入到幻想空間來的。
宋玉自然聽不懂倆人說的東西:“你們說的是什麼?”
“哦,是冰城的飲品。”鐘月白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我叫鐘月白,是鐘家現任掌門人,我們家族與宋家世代交好,主打一個幕後工作。”
“你今天話怎麼多起來了?”宋玉擡頭看向鐘月白,“我們先回了,有消息你再通知我。”
鐘月白好不容易看見個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鐘月白轉着輪椅把魚冬禧送出莊園後,依舊戀戀不舍地看着車尾,大喊道:“有時間可一定要來找我啊!”
在車上,兩人一路無言,到了宋家門口後,魚冬禧打算開門下車,卻發現車門被鎖上。
魚冬禧不解地看向宋玉。
“你和鐘月白認識?”宋玉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