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書?
符伊年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痛得她恨不得來個人給她一棍子,好讓她立刻昏過去,這樣就感覺不到痛了。
可惜,房間空蕩蕩,周圍靜悄悄,不要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符伊年扶着額頭回想了一下,隻記得自己忙了一天兩夜回到家,雖然困到可以随時閉眼睡,還是被潔癖驅使着去洗澡,結果剛邁進浴缸,隻覺得一陣晃動,腳下一滑摔進了浴缸裡,然後被一支掉下來的沐浴露瓶子砸到,暈了過去。
下班路上符伊年覺得有點餓,吞了一根士力架,想來應該不是低血糖暈倒。現在想一想,應該是遇上地震了。
那現在應該是在醫院吧。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不知道醫院有沒有通知家屬,不過就算通知了,爸媽也不會來吧。
胡思亂想着,符伊年總算想起來要喊醫生,擡手摸了摸,卻沒有摸到病床呼叫鈴。不知沒有摸到呼叫鈴,符伊年甚至摸到了一條冰涼的鐵架子。
被鐵架子冰了一下,符伊年心知情況不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房間确實是病房應該沒錯,隻是一切都和自己認知裡的病房不同:綠色牆圍、玻璃藥瓶、黃色橡膠輸液管、鐵架子床、木頭櫃子、櫃子上面的藤編暖壺……
啧。怎麼看都不像是4202年該有的布置啊。看起來更像是電視中上個世紀的畫風,也不知道是上個世紀哪個年代,若是八十年代還好,那是個黃金年代,改革開放“豬都能飛起來”的風口時期;若是七十年代也還湊合,起碼離“春天”越來越近了;若是六十年代……
符伊年閉了閉眼,千萬别是六十年代吧。
符伊年拄着床坐起來,揉揉已經不怎麼疼的頭,掀開被子下床穿鞋。拉開門,走廊靜悄悄地,沒有來去匆匆的醫護,也沒有患者或者家屬走動。
左右看看,右側是三間病房和走廊盡頭的窗戶,左邊則是護士站。符伊年想了想,決定過去問問,别的不說,起碼先問問現在是社麼時間吧。這個時間不是指幾點幾分,而是何年何月何日。這可關系着她未來的人生走向呢。
護士站裡三五個護士,不太忙的樣子,正背對着自己在聊天,聽起來像是八卦什麼病人,聲音不小,連自己走過來都沒有注意到。
“聽說被救出來的時候全身都光着的呢,□□的,”這道聲音有點清脆,雖然她似乎已經特意壓低了些,“這下子全被看光了,那周圍救援的可都是戰士,都是男的!”
“可不是,”另外一個人附和着,“聽說當時戰士們都呆了,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知道要不要救,最後是祝參謀脫了自己的衣服把人遮住抱出來的。”
“祝參謀也挺倒黴,人民子弟兵好好的救個人,卻被賴上了,還說什麼‘被看光了要負責’,太沒良心了。”
“其實也難怪她想要賴上祝參謀吧,祝參謀長得好還是個軍官,而她被看個精光名聲都壞了,哪個男的願意娶這種女的,她當然要趁機纏住了。”聽起來隻是在譴責女方,可是聽起來總是。
“那也不能這樣啊,”另外一道生意氣呼呼地,為祝參謀抱不平,“這樣不和恩将仇報一樣了嗎,也太不要臉了!”
符伊年已經走到護士台邊,正聽得津津有味,一邊聽一邊在心裡點評:嚯,這麼刺激麼,這被救的女的也太過分了,人家救了她她反倒碰瓷人家,這行為與東郭先生個故事裡的那條蛇有什麼區别啊。
“我覺得你們誤會了。”這時第三個聲音響起,有點細弱,聽起來底氣不是很足,帶着點分辯的意味,“符伊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她父母都不在了,又遇到地震,天災人禍的,想抓住點什麼也挺正常的。”
正在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的符伊年突然愣住。她剛剛說什麼?符什麼年?符伊什麼?什麼伊年?
符伊年!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