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見她執着,隻好先收下來,然後同符伊年點頭,轉身騎上自行車,上班去了。
符伊年把車票收好,推着自行車慢慢往家屬院走,在大門口遇到端着茶缸抽煙的門衛大爺,微笑着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認識的?”大爺擡下巴示意走遠的胡克,“早上來找你,我去敲門,你沒在家啊。”
符伊年點頭,同大爺解釋自己去買火車票了,“他是公安局的警官,以前幫過我家的忙。”
大爺點頭,沒再多問。符工程師認識人多,他隻以為對方是看在故去的忍的面子上幫忙。
回到家裡,符伊年把買到的東西分門别類的放好,新買的襯衫拿去清洗一下,打算過幾天天氣暖了就穿。
這些都做完了,她才在沙發上坐下,把兩張火車票掏了出來,仔細對比翻看着。
卧鋪票和硬座票其實沒社麼特别大的區别。無非是一張寫着“卧鋪”票價是“15.6”,另外一張寫着“硬座”,票價是“3.9”和代表學生價的寫着“學”字的小圓圈。
嚯,差價好大啊。卧鋪票票價居然是學生硬座票票價的三倍!啧啧,難怪硬座票經常一票難求,而卧鋪票卻非常稀少,還真是各有各的道理。
符伊年想着,既然自己有了卧鋪票了,那明天還是把硬座票退了吧,留給真正需要的人去購買。
還有,要給祝镕打個電話,起碼的感謝總是要說的。至于别的……
符伊年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算怎樣的關系。若是說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沒有一個月寫三四封信的吧?難道他對每一個普通朋友都這麼關心關切?
若說不是普通朋友,可是祝镕一直沒有挑明過,甚至暗示都沒有過,雖然符伊年确實能感覺到他的情愫,可是他一直不說算怎麼回事啊?難道再等自己挑明關系?
符伊年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她倒不是什麼扭捏的人,也沒有“女孩子不能主動”的心理。就是得找個合适的時機,而且還得面對面的說,不能就這麼隔着幾百公裡、隔着電話線說,不然連對方的表情都看不到,多沒意思。
符伊年這裡規劃着,還不知道,見面的機會不久之後就要到來了。
第二天,因為是退票不是買票,符伊年就沒有再起早了。按照往常的作息時間,起床吃早飯洗漱換衣服。
剛提起挎包準備出門,家裡大門被敲響。
“是誰啊?”符伊年湊近門口隔着門闆問。
“符伊年同志,你好,我是胡克。”
符伊年詫異,胡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還是找上門來的。符伊年打開門,發現外頭不止站着胡克,還有另外一個中年女同志。
“胡警官,請進。這位同志請屋裡坐。”符伊年打開門将人請進門,等人坐下後分别倒了一杯水給他們,“二位來是有什麼事嗎?”
女同志落落大方,開門見山地問:“符同志,您手裡是不是有一張四月十三日去京城的火車票?請問能出讓給我嗎?”
胡克這時候補充,“這是我們縣公安局的林法醫,她要去京城醫科大學讀書,報名時間比你早一天,但是現在買不到票了,正好我記起你買到了,而且現在用不到……”
沒等胡克說完,符伊年就明白了,立刻答應下來,“幸好你們來得早,我都要出門去火車站退票啦,現在好了,直接給你吧。”
符伊年從挎包裡找出了那張硬座票遞給他們,心裡嘀咕:幸好沒有實名制購票。
林法醫接了票,又遞了和票價一樣的現金給她,然後像是不經意似的問:“實名制購票是什麼?”
符伊年驚恐地睜大眼睛:“我居然說出來了?”
林法醫含笑點頭,“是啊。”
閉了閉眼,符伊年認命,然後開始“編故事”:“是我很小的時候看的一本科幻書,說未來每個人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編号,憑着這個獨一無二的身份編号,就可以買車票、考試、看病、工作、存錢,都不怕被人冒名頂替了。“
天知道,剛來的時候符伊年是有多害怕自己家那幾張存折被人撿到、随便開張介紹信就能取出錢來啊。
“這樣的話,通緝犯也不好買票逃跑了。”林法醫看了一眼胡克,說到。
胡克點頭,贊同她的說法。
符伊年眨眨眼,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