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到京
大概是後來火車速度提了上去,本來晚點了四十分鐘,預計晚上九點二十分到達京城火車站,結果最後隻晚點了二十分鐘,到達終點站京城火車站的時候,剛好晚上九點鐘。
符伊年提着行李箱走出車廂時,冷空氣迎面襲來,幸好她聽了齊潔的提醒,下車前找了一條圍巾出來戴上,因此隻是冷得打了個機靈,不至于像那位男同志一樣,凍得打噴嚏。
齊潔還沒有下車,她說反正已經到站了,她等大家都走了再下車,她挺着肚子不是很方便,人少了就能避免磕磕碰碰了。
符伊年本來想自己陪着她,齊潔不同意,說符伊年有人接站,不好讓人家久等,“大家都在京城讀書,說不定疑惑還有機會再見。”
符伊年想了想,同意了,畢竟接站的人是祝镕拜托的,自己的确不好耽擱太久,于是笑着同她握手告别。
齊潔笑着點頭,還教自己女兒同符伊年道别,小姑娘擡手對她搖啊搖,“姐姐再見。”聲音甜的,用後來的話說就是:四個加号。
京城是終點站,而且似乎不止這一趟列車到站,走出這條站台進到通往出站口的走廊時,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說一句如潮湧一般絲毫不誇張。
符伊年提着兩隻重重的行李箱笨拙而緩慢随着人流前進,幸好晚飯時她把帶來的面包糕點吃得差不多了,隻剩一點點裝進了帆布包裡背在肩上,顯得行李沒那麼多。
越靠近出站口出閘處,人群越加擁擠,不時就有人被踩了鞋或者被别人的行李撞到。符伊年猜,這個時候肯定有渾水摸魚的。
果然,這念頭剛起,就聽到一個女聲尖叫起來,“天煞的呀,哪個割了我的口袋呀!”
原來,這位大媽怕火車上有扒手,不敢将錢财随身攜帶,就裝在行李袋裡,而且時埋在最底層,想着這樣就不會被人摸走了,結果沒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知何時行李袋底部被扒手劃了個口子,不隻錢财被摸走了,行李袋底部不堪重壓,整個破掉,裡面的行李全都掉了出來。
東西掉了一堆,大媽又急又氣,一邊抹眼淚一邊将東西攏在一起,口中還要提醒路人小心些不要踩到,還是工作人員找了個玻璃絲袋子出來幫着她一起裝。
符伊年此時開始慶幸自己最終決定提了手提箱而不是去買了帆布行李袋。
符伊年提着行李從出閘口擠出來,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接站的,有人踮着腳伸着脖子張望,還有人舉着一張寫着被接站人名字的牌子。
符伊年看了兩遍,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為了不造成交通阻礙,她提着行李箱往一旁走去,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将行李箱放下,再一次往接站的人群中搜尋着,可是依然沒有。
人海茫茫,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過客匆匆,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符伊年有點懊惱,怎麼忘了問祝镕接站的會是個什麼人,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有什麼标志,現在這人海茫茫的,自己去哪裡找啊。
正是這個時候,符伊年眼角餘光瞄到有個身影靠向自己,還把手伸到了她的行李箱提手上。
符伊年立刻轉頭:“幹什麼!放下!”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一身軍綠色的衣服和一張熟悉的臉,“祝镕?!怎麼是你?!”
沒錯,來接站的并不是什麼祝镕的熟人,而是祝镕自己。
祝镕對符伊年笑笑,提起她的兩隻行李箱,偏了偏頭,示意她先離開這裡,“一會兒和你解釋。”
符伊年有什麼辦法,當然是跟着一起走啊
火車站的站前廣場很大,雖然現在的時代人員流動比較小,但這裡是京城,出發的到達的,人群依然密集。
祝镕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看起來十分輕松,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符伊年是否跟上來了。符伊年兩手空空,隻有一個挎包,可以說是十分輕松了,可以依然要大步快走或者小跑幾步才能跟上祝镕的腳步。
祝镕的車子停的有點遠,離開火車站廣場還要往東走幾分鐘,停在一家亮着暗紅色霓虹燈的國營飯店門前。
祝镕把行李箱放進車子裡,沒有帶符伊年上車,“先吃點東西吧。”
“我吃過晚飯了。”符伊年捏着挎包袋子解釋,“還是直接去招待所吧。”
祝镕點頭,“我猜到你吃了,可是我還沒吃呢。”
符伊年直接愣住了,“你還沒吃晚飯?怎麼這麼晚?對了,怎麼是你來接站?你不用上班嗎?”
聽着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祝镕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我們先進去吃飯,邊吃邊給你解釋?”
“哦哦,好的。”符伊年點着頭,跟随祝镕的腳步進了國營飯店。
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但是飯店裡人依然不少,每個人身邊都是一到兩個行李袋,不知道他們是要出發的還是已經到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