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在交談中符伊年得知這位學姐姓方,名字特别好記:方芳,是學生會的幹事。
當得知符伊年是來自北江省的安縣時,驚訝地瞪大了眼,“咱們系也有一個北江安縣的,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林小晗的女生。”
符伊年想了想,堆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也許見到人我就想起來了。”
安縣再小也是個個幾十萬人口的縣城,高考生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不可能各個她都認識的。
學姐一邊走,一邊給符伊年介紹學校的環境,宿舍區在哪裡、運動場在哪個方位,哪裡是食堂食堂裡哪個菜最好吃、哪裡是圖書館、哪裡是實驗田。
“還有實驗田?”符伊年好奇,“學生自己下田?”
“是呀,”學姐笑起來,“不過放心,那是農林專業學生要幹的活兒,研究種子啊什麼的,咱們不用。”
其實很好理解的,種子類型那麼多,哪種最好可不是嘴上說的,當然要播種種植豐收後看畝産值才能确定,這就叫“實踐見真知”。
當學姐介紹到學校的時候,突然“哎呀”了一聲,“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們人多,要不要先分一個人去校醫室排隊?那裡估計會人很多,先去排隊好了。”
符伊年和祝镕對視一眼,贊同,于是祝镕就安排了小劉先去校醫室排隊,他帶着符伊年跟着學姐去辦公室報名。
輔導員那裡填寫檔案表,順便交戶口遷移表、糧油關系遷移表、團關系遷移表等證件。輔導員的辦公室裡有五六個人,都在埋頭填寫表格。符伊年把自己的證件交上去,輔導員一一檢查後将所有的東西裝進一個檔案袋,然後給了三四張表格給符伊年讓她填寫。
符伊年看了一眼,都是關于個人信息、家庭信息和志願信息的,她認認真真地填寫完,交給輔導員。
輔導員接過來看了一遍,又重新看向符伊年,“你父母不在了?是烈士?”
一句話,令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擡起頭看了過來。
祝镕走上前,擋住符伊年,看着輔導員:“這和報名有什麼關系嗎?”
祝镕這個人呢,他要是不想讓你注意到他,那你會把他忽略到底,但是一旦存在感強起來,那氣勢還是挺令人生畏的。
輔導員被他問得結結巴巴,“就,就問問,要不要辦理貧困生補助。”
符伊年扯了祝镕一下,示意他不要打岔,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辦吧,需要什麼手續嗎?”
于是輔導員就又給了另外一張表格給她填。等都填寫完畢後,輔導員在每張表格上都蓋了章,交給符伊年一張貼了她的寸照、蓋了系院公章的學生證,還有一張寫了宿舍号碼的紙條和一枚宿舍鑰匙。
“體檢我們自己去就好了,”符伊年同學姐道謝,“辛苦學姐,您還要忙,就不耽誤你了。”
說着從自己挎包裡拿了兩顆大白兔奶糖,這本來是她怕報名用的時間太久耽誤午飯準備墊肚子的,不過有了學姐的指引,應該會很快,就拿來感謝人了。
學姐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謝禮,十分驚喜,不過倒是沒有推辭,接下後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和宿舍号,讓符伊年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她。
校醫室和學姐在兩個方向,大家就此道别。
待走得遠了點,祝镕告訴符伊年,她這位學姐可以交往,但是不用深交,“如果可以還是盡量不要麻煩她。”
祝镕說得隐晦,符伊年卻十分明白,“非親非故當然不好總麻煩人家,今天事學生會工作,另當别論。”
兩人來到醫務室,門前的隊伍分兩排,每一排都挺長的。幸好小劉提前來排隊了,此時已經處于隊伍的前三分之一了,前面還有大概二十左右個。
符伊年走過去,将小劉換下來。她注意到隊伍有幾個年紀大的人,以為也是和小劉一樣,過來替人排隊的,直到她看到那位叔叔自己走進了體檢室,這才恍悟原來這些人也是學生。
符伊年記得以前看電視上說,第一次恢複高考的時候,因為限制條件比較寬,所以考生年齡不一,有年輕也有年紀大,聽說北大有一對叔侄成了同班同學,所以農大有幾個年齡稍微大點的新生也就不足為奇了。
隊伍前進的速度不算快,祝镕在符伊年邊上陪着她,和她商量下午時間寬松的話,要不要去幾個景點看看,“最近的就是圓明園,或者去天安門廣場和故宮也挺好。”
不想去故宮,她覺得半個下午并不能逛完故宮,“其實我想看升旗。”符伊年低聲同祝镕說,“不過也不急,以後機會很多的……”
“镕哥哥!”
一道女聲打斷了符伊年的話,導緻她差點咬到舌頭。符伊年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穿着白大褂看不出是醫生還是護士得年輕女同志,梳着披肩發頭上是支白色波點發卡,正從醫務室裡小跑出來。
待人近前,符伊年總算對“柳葉彎眉櫻桃口”有了具象,粉面芙蓉眼睛亮亮的,好一對招子裡全都是祝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