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裡想的答案是:信念。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信念,這些信念推動努力與前進。可是現在再回頭看,似乎光有信念又不足夠,太虛無了,不夠務實不夠實際。快樂是我無法找到更準确的表達。祝镕你有什麼想法呢?你認為推動人類發展的基礎是什麼?你可以為我解惑嗎?”
一周後,這封信到達二炮某部隊的營部,負責檢查軍營與外界往來信件的機要秘書在查看到這些話的時候不禁抽了抽嘴角——别人談戀愛搞對象都是風花雪月,再不濟也要讨論下房子錢票,祝營長這談戀愛,讨論的都是人類發展的話題,太深刻了。
不過此時的符伊年尚且不知道這些事,她正在應付于思華。她的邊界感實在不夠強,見到符伊年收到了祝镕的來信後又開始好奇起來,“符伊年,你這是給你哥哥寫信呢?”
這一次,符伊年不再避諱也沒有範文,十分坦然地正面回答她,“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對象。”
于思華雖然早有預想,還是被符伊年着坦蕩的語氣給驚到了,“你們搞對象了啊?你不是還上大學呢?你們倆差好幾歲呢吧?”
這個于思華,上次被自己頂了一次還沒學會看眼色,依然這麼不識趣。
符伊年兩輩子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了。
“我成年了。”符伊年隻說了這麼一句,言外之意:我們合理也合法,兩情相悅的事,輪不到你多嘴。
于思華正等着她後面的話呢,卻發現符伊年已經不搭理她了,正低着頭寫信呢。于思華有心想偷看兩眼,但是發現宿舍其他人正關注着他們,加上想到張超約了她看電影,就放棄了,背了包出門去了。
“年年,明天放假你要出門嗎?”馬悅間符伊年隻是寫信不是學習,便出聲詢問。
符伊年停下比方,想了想,“不确定,你要出門嗎?”她這麼問,應該是有想法的吧。
果然,馬悅點頭,“我來了之後還沒出去過呢,明天周日後天勞動節也放假,我想去看看升旗廣場、故宮,長城、天壇,好多想去的地方。”
米仙花也湊了過來,“帶我一個帶我一個,首都哎,長城啊,天安門廣場啊,我夢中到達的地方。”
符伊年聽着,脫口而出:“白天想夜裡哭,做夢都想來首都?”
馬悅和米仙花聽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手,表示她形容的精準且完美。
“長城很遠的,坐車都要幾個小時,明天估計時間來不及,我們可以先去天安門廣場和故宮,這倆挨着,有時間再去天壇也行。”
這時,常開心也湊了過來,“其實我還想去主席紀念館看看。”
她這樣一說,其他幾個也點頭,“是應該去一次。”
米仙花:“那要不要去看升旗啊?”
這個符伊年很有發言權,“這個更加來不及,太早了,沒有公交車的,我們至少要三四點鐘就出門走過去。”
“那不行,”常開心果斷否定,“太早了,路上不安全,而且宿管老師肯定不給開門的。”
女生宿舍的開門時間是夏季五點半,冬季六點。
符伊年又提議再找一個本地同學一起,“找個向導吧?不然會不會兩眼一抹黑?”還要吃東西、購物什麼的。
最後幾人商議下,升旗這件事以後再議,明天先去天安門廣場、紀念館和故宮,至于本地向導,等劉洋回來問一問劉洋。
不料,劉洋說周日她爺爺過生日,家裡人要一起吃飯,沒有辦法和她們一起出行。
這就沒辦法了。
其實大家都是二十左右歲的成年人,即便沒有向導應該也不會又問題,更何況她們是集體出遊,好幾個人一起。
不過,最後出乎幾人意料的是,同班的管方同學得知她們要出遊後,竟然主動提出可以作她們的“導遊”。
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