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伊年也十分樂意為他解惑,“‘傻白甜’,就是形容一個人智商情商都不高但是十分可愛十分甜美,不算褒義詞。”
祝镕理解了一下,搖頭,“不不不,你可不是‘傻白甜’,半甜也不是。”
符伊年: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并不是誇我呢?
二十五号一轉眼就到。對方再次打電話到四合院來,符伊年這次沒同意讓對方過來,而是約在了外面,一個環境比較不錯、安全也有保證的飯店的包廂。
地方是祝镕安排的,到了之後符伊年才發現,這是上一次祝軍長和容院長給她過生日、告訴她祝镕去南疆那天的地方,甚至連包間都是同一間。
符伊年不禁看向祝镕,祝镕正在同服務員點茶水點心,感受到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符伊年搖搖頭,表示沒事。點完茶點,祝镕又告訴服務員,若是有一位自稱“夏先生”的人來找,就請他進來。
兩人沒有等多久,夏先生就到了。雙方互相自我介紹後,重新落座。
符伊年趁着祝镕和對方寒暄的時候,在暗暗打量這位夏先生,個子不算高,一米七多一點,典型的南方人長相,但是口音卻一點港城或者粵省的口音都沒有,聽起來更像是湘省那裡的人。
雙方沒有多做無用寒暄,确認過身份後直接進入正題。夏先生說他隻是公司駐京代表,負責尋找可投資的項目,上報公司,然後由公司決定是否有投資可行性。
“這個項目是公司調研後,認為可行性比較高的,所以想問一下祝先僧,是否有融資或者出售的意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符伊年總感覺對方說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有種“我來同你商談是瞧得起你”的意味。更别說從進門,除了打招呼,沒有同符伊年說過一句話,他明知道工廠是符伊年的,卻一點都不尊重她。
符伊年其實很生氣,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或許對方隻是一種策略,即便他是真的對女性有偏見,符伊年也可以看在錢的面子上暫且放過。
兩個人一起久了,是有些默契的。符伊年不動聲色,但是呼吸頻率變了。祝镕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他停了片刻,見符伊年沒有開口,便自己提出問題,“融資怎麼說?出售又是怎麼個條件?”
夏先生給他們介紹。融資就是雙方合作做大做強,“我們出資金,蓋廠房、買機器、拓寬銷售渠道,你們出配方;雙方按比例持股,不過我們公司持股是不能少于51%的。”
符伊年簡直要笑了,頭一次聽說雙方合作,出技術的持股小于出資金的。
符伊年不知道,這種事在改革開放初期其實常有,因為我們想要發展想要商機,就要對外招商,為了吸引港資、外資,很多時候要放棄更多的權力,為對方提供便利。
這種事即便幾十年後也存在。但是會随着我們國力的發展和增強,變得越來越少。
“至于出售,那就是你們将現有的配方、制作方法等全部賣給我們公司,尤其秘方,從此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夏先生說,“當然,自家食用不涉及商業的,還是可以使用的。”
至于兩種方法下對方的出資,夏先生說,符伊年的工廠其實和還沒從作坊做大,目前固定資産大概五千塊,技術資産估算為每年可盈利八千塊,所以公司決定出資兩萬七前塊,持股51%。
“如果出售買斷,”夏先生說到這裡隐晦地看了眼符伊年,“公司決定出八萬。”
祝镕和符伊年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個想法:這人怕是當他們什麼都不懂吧。
兩人腦電波交流了片刻,依然是祝镕開口,“太少了。這個數我們是不可能同意的。看起來,夏先生和你的老闆并沒有什麼誠意。”說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夏先生心裡一驚,急忙擺手,“不不不,祝先生,我們是非常有誠意的,請您不要懷疑。”同時在心中懊悔自己擅作主張少說了三分之一的金額,又在心中撇嘴:這些土老帽,還挺精明的。
符伊年和祝镕不知他心中所想。不過,兩人都從他這份焦急中看到了契機,知道這是還可以再讨論商談的意思。畢竟,買個菜都要讨價還價的,更何況是秘方。
也許是沉默地久了些,夏先生以為他們是對自己不滿了,于是決定試探他們的想法,“我們公司真的非常有誠意,您二位若是有什麼想法和條件,可以提,我回去彙報,一切都是好商量嘛。”
祝镕看向符伊年,這畢竟是她的秘方,工廠的許可證上的法人名字也是她,最終究竟如何,還是要符伊年自己拿主意。
倒不是祝镕推脫責任。隻是有句話說得好:至親至疏夫妻。每個人都要給對方保留獨立的空間。
符伊年沉思了幾秒鐘,看向夏先生,“夏先生真的能做主嗎?我是說在合同上簽字的時候。如果不能的話,我希望下次和貴司能做主的人對話。”
夏先生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