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事嗎?”
祁陽:“我沒什麼事,可是周雨有事啊,她不能在這裡呆一天的。”周雨看着祁陽一本正經地編瞎話,她其實一整天都沒啥事,但是她知道祁陽這樣說就是為了讓周雨能夠早點自由,因而也沒有反駁。
祁友急得捶胸頓足,怎麼能讓一個毛頭小子看着顧意呢?他又不敢相信顧覃能夠負責地看護顧意,不會再把程旭騙來吧?祁友對程旭有着敏銳的直覺,他對顧意絕對居心不良,加上顧意車禍前見到最後一面的人就是程旭,祁友就更不放心讓程旭成為顧意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
該死!怎麼辦?祁友差點燒幹了腦細胞。他挂斷了祁陽的電話,先給程旭撥了過去,“喂?程老弟,我是祁友,那個肇事者是不是還在你們那關着呢?哦 … 哦 … 那就好,對了。我能去看看他嗎?哦,哦,好,那太謝謝了,你在警隊等着我,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祁友親自找事纏住了程旭。然後撥通了顧覃的電話,顧覃一開口便開始放蜜,“姐夫,什麼事啊?”
祁友:“啊,弟弟啊,我弟弟祁陽和他女朋友在病房替我照顧你姐姐呢。”
顧覃:“哦,是嗎?我剛才去病房了,那就是你弟弟啊,他和他女朋友在親嘴兒呢。”
祁友伸手拍響了自己的腦門,周雨和祁陽在一起能幹點什麼他也不是沒有數,平安夜第一次見周雨的時候,祁陽就敢當着他的面撩周雨,别提現在他倆旁邊躺着個半植物人了。祁友生氣的是顧西天這種張嘴必氣人的态度!
祁友: “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你把我弟弟倆轟走吧,他這人太不靠譜,把周雨都帶壞了,周雨今天沒事,讓她陪你看護你姐姐。”
祁友知道祁陽其實就是想借機會和周雨約會,大年底下,周雨一個上着學的小丫頭能有什 麼事?眼下火燒眉毛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老婆,不能再弄丢了,隻能委屈祁陽了。
顧覃背着挎包,剛走出醫院,便停下腳步,擡頭望了望樓上的住院部三個大字。轉身回到了顧意的病房,這次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祁陽,顧覃提前把電話撥通了祁友,見面也沒說話,将電話遞給了他
電話裡祁陽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病房,“好小子! 我讓你照顧一會兒我媳婦,你把病房當賓館了是嗎?”
祁陽:“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還有,你小點聲!”
祁友:“我都沒怎麼親過我媳婦,你小小年紀大庭廣衆之下耍流氓?”
祁陽:“誰跟你說的?是顧意的弟弟?”祁陽擡眼不含善意地盯了顧覃一眼。顧覃好像早就能料到,頭撇到一邊,不接招。
祁友:“你别管誰說的。病房你不用管了。你走吧,有個事,你替我辦一下。”
祁陽:“那周雨呢?她也得跟我走。”
祁友:“不行,她得留下。讓她就當一天班,明天顧意再不醒我就找護工了。”祁陽心中升起一團怒氣,他挂斷電話,刀光劍影從眼睛裡射出來,直接刀在了顧覃那雙慵懶又欠揍的瞳孔上。顧覃倚着牆,玩世不恭的眼神描畫着祁陽。
祁陽: “ 我哥找我有點事,你在這陪會兒顧教練。有事給我打電話 ” 周雨戀戀不舍地和祁陽眼神拉絲,默默點頭,祁陽臨出門又刀了顧覃一 眼,轉身離去。
祁陽按照祁友的囑咐,打車來到了威猛跆拳道附近。他發現年底,很多中介都已經關門走人了,哪裡去找搜什麼商鋪出租啊!他明明就想把自己支開,怎麼?病房裡坐三個人很擠嗎?
祁陽不想無功而返,走到跆拳道館門口,看到被拆裝了一半的道館。玻璃門上,用油漆塗了一個電話号碼,他按照号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外地口音的人
“ 喂?你哪位?”
祁陽:“您好,我是威猛跆拳道館的,請問您是?”
外地人:“你是跆拳道館的啊?是顧老闆嗎?我們宏老闆不見了啊。這幾天一直聯系不上。你要是能聯系上宏老闆。告訴他,我們回老家過年了。想要裝修的話等明年開春吧。這事鬧的,我們本來能在年前做完水電的,但是宏老闆不出面我們也拿不了主意啊…...”
祁陽聽了一大串口音不清的話。含含糊糊地答應如果見到 “紅老闆”,會替他轉告。然後他就開始聯絡祁友。
“ 哥,附近的中介都關門了,跆拳道館是不是賣出去了?有個裝修工人說聯系不到什麼紅老闆,黑老闆的。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如果說電話早打一個小時。可能祁友真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然而現在,他真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眼下,宏老闆正帶着手铐,坐在祁友哥程旭對面,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訴說着顧意出事那天的情形。
宏老闆:“我就,我就多喝了幾瓶酒......怎麼這麼寸遇到了查酒駕的......我借着酒勁兒開得快了些,想着如果能甩了交警,還能過個安生年......嗚嗚嗚” 說着,鼻涕眼淚不争氣地往下掉。
宏老闆:“好幾年沒見面的兄弟了,我們都商量好了,有錢一起賺。有财一起發......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呢?警察先生,我當時喝醉了,我不知道我撞人了啊。我記得我就撞了一輛車,那輛車是停在路邊的。還撞了一根路燈,哎呀。你們是不是冤枉我啊,我喝得再糊塗也不可能撞了人都不知道啊......”
程旭:“首先,我們有路口監控,證明确實你那天闖崗拒測,還超速拐彎撞了顧小姐的車。其次我們當時兩位同事,也都親眼目睹了你撞車後逃逸了。你應該是不知道當時顧小姐就站在車頭。”說着程旭側首看了一眼祁友。
宏老闆驚慌失措地指着祁友:“ 那他來幹什麼?警察同志,他跟我有仇,肯定是他做假證冤枉我!他是顧意的相好,顧意出車禍,沒準是他撞得,賴在我頭上。他倆正好欠我兩個商鋪,現在合謀害我!一定是這樣! ”
祁友并不理睬宏老闆。他看着這個當初把他揍得一臉傷的壯漢哭哭啼啼就鬧心。他伸手掏向外套内兜,想把自己的警察證拿出來,讓宏老闆知道自己不是說話不負責的人,結果他左掏掏,右掏掏,上下衣褲口袋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工作證。警官證哪去了?
另一邊,送走了祁陽後,顧覃擺着二五八萬的步伐,坐在了祁陽坐過的椅子上。他沒有擡眼看周雨,卻忍不住笑,他一笑,滿口小尖牙一覽無遺,右邊還有顆明顯的小虎牙,可愛中透露着邪惡。他歪着腦袋看向周雨。
周雨:“你笑什麼?”
顧覃:“你知道為什麼我姐夫留你在這嗎?” 周雨知道他指的是給顧意換内褲,臉不受控制刷地一下紅透了,她說不出口,覺得這個人問這個明顯無理,她生氣地雙手抱臂不理他。
顧覃:“因為他不想讓男的在病房。”
周雨:“那你還在這?”
顧覃:“我就是來告訴你一下,然後就要回家了。這裡就交給你了。”說罷他雙手合十,對周雨點頭感謝,轉身背起挎包。剛走到門口,突然他轉頭又望了一眼周雨,望了一眼眼中仿佛盛了一勺水晶的周雨, “真醜。”顧覃脫口而出。周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自覺被冒犯的不輕,他是故意氣人嗎?
顧覃開門離去,留下周雨一個人在屋裡。周雨摸了摸自己的臉,強制自己不去理那個人。
有着一張建模臉,很少能有被顧覃看入眼的女生,畢竟姐姐顧意珠玉在前。顧覃出了病房腦海裡想起這個女孩扁扁的鼻子,平平的臉。
真醜,和顧家一水兒的高鼻梁,立體臉相比真是不入流。但是吧,這平平無奇的五官湊在一起,就那一眼便印在了顧覃的腦子裡,成了個美麗的倩影揮之不去。
顧覃晃了晃腦子,覺得肯定是撞見小情侶接吻被吓到了。趕緊念了幾遍非禮勿視便溜之大吉。
親媽剛給他買了個遊戲機作為陪護顧意的酬謝,他得約着司一民回家好好爽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