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手機振動聲叫醒,林清漣已經不知在椅背上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回籠覺讓她異常舒服。她朦胧着睡眼拾起手機,來電人是“劉經理”
劉經理: “喂?是,是昨天那個求職的嗎?” 林清漣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是,劉經理,我是。”
劉經理:“那個我們這那個勤雜工,她媳婦生孩子,回家伺候月子了,你願意來幹一個月嗎?你要是幹活麻利啊,我就留下你,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林清漣的大腦來不及運轉,連忙應到:“願意,我願意。”
劉經理似乎也很滿意:“那明天來上班可以嗎?” 林清漣感覺心裡升起了一股璀璨的希望,激動的快要流下淚來,“可以的,可以的,劉經理。”
劉經理:“ 那這樣,你今天要不要去做個體檢?辦個健康證?我們餐飲類的職工不能帶什麼傳染病的知道吧。”
林清漣:“哦,這樣啊,好的我今天就辦。”
劉經理:“ 明天 5 點來上班,是早晨呐,可不是下午。每天上 5 點,下下午 3 點,包吃包住,你需要住宿嗎?”
林清漣搖頭,雖然劉經理根本看不見,但她還是很虔誠地回答:“不需要。”
劉經理:“ 那第一個月我給你 2000 塊錢工資,算實習,你要是幹得好,下個月給你轉正,工資會根據你的表現漲一些。”
林清漣不知道 2000 塊錢的工資是否公允,但僅僅因為這将是她婚後第一筆自己掙來的工資而欣喜不已。工作問題得到了解決,林清漣感覺渾身無形的沉重感全都散去了。
她簡單換了身衣服,穿上合适的運動鞋匆匆出門。艱難困苦也許給她的人生帶來了短暫的陰霾,可過後的陽光卻比任何時候都燦爛。
***
敬斌堆坐在辦公桌前,看着一張制作精良的調查報告。
敬斌:“錢真她媽是個好東西,一分價錢一分貨。”
吳曉峰:“敬先生說的是,一般資質的人入不了您的眼。這位私家偵探一看就是專業的。比上次那個強多了,連報告寫的都是一目了然,比咱們實習生都不差。”
敬斌擡起眼對上了小吳的眼神:“咱們集團的實習生水平這麼差了嗎?拿不出手就換一批。”
吳曉峰羞愧得紅了臉,緘口沉默了。
敬斌轉了轉座椅,将長腿擡到了辦公桌上。
“ 1967 年 12 月 31 日,出生在同興村(原名同姓村)......16歲喪父,17歲高中肄業,參加工作,20 歲結婚,36歲離異,老公周彪,周彪調查費另算? ! 他誰啊?我踏馬想知道他的底細還要加錢?”
吳曉峰彎下身子,上半身卻能挺得很直,“曹偵探說了,這個周彪調查費是林清漣的5倍,底細亂的很。”
敬斌:“這麼亂?難怪離婚。算了,愛誰誰,整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就倆字有用。”
吳曉峰:“還是敬先生厲害,一下就能抓住重點。”
敬斌:“告訴你父親,好好管理職工,别養成廢話連篇花裡胡哨的辦公風氣。”
小吳:“ 得嘞! 聽您的。對了,敬先生,那......那英語節的研讨會,什麼時候通知林女士?”
敬斌:“ 緩一緩吧,太快見面有些冒失。時間拿捏一下,看看我的近期的日程,隔幾周再約。距離産生美嘛,時間距離也是距離。”
小吳:“您英明,受教了。” 吳曉峰的背一直沒擡起來,頭挨着敬斌很近。
話罷他撫摸了小吳的頭發,“你這頭發還挺軟,用的什麼摩絲?”
小吳:“ 摩絲?摩絲早就 out 了,現在都是發蠟,更加自然,頭發幹的時候抹上去,用吹風機固定,就這樣吹,就行了。”小吳賣力地給敬斌展示一番。
敬斌聽着,若有所思,“哦 ~ 哦,你每天早晨弄這個得多久?”
小吳: “也沒多久,我跟造型師傅學的,練習幾次就熟了,很快的。” 小吳不知道敬斌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他覺得老闆的想法很跳躍,自己稍不注意就跟不上。
不過這些年,他跟随敬斌見識了不少場面,老闆做事的頭腦、能力和人脈是不容置疑的,隻要自己表現得足夠誠懇、貼心、聰慧,就不會擔心沒肉吃。
敬斌:“我兒子怎麼樣了?”
小吳:“ 楚少爺現在天天去烏盤山訓練,胡教練說了楚少爺進步神速,有您當年的風範。得勝心強,也更聽話,車子就放訓練場,再也沒外騎。”
敬斌:“這就對了。唉,你說?我這輩子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嗎?”
小吳:“敬先生您說笑呢,想不想要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嗎。”
敬斌:“哦?我有這麼随便嗎?”
吳曉峰站起身,“ 這不叫随便,這叫随心所欲。您是有本事操控自己人生的人,跟别人豈能一樣?不過,我看出來了,您結婚生子已經排上日程。大小姐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敬斌:“ 唉,她心裡隻有楚濟,哪裡有我啊。畢竟是别人的孩子,怎麼培養也不如自己的,你說是不是? ”
小吳:“那您自己生一個?”
敬斌:“ 等我自己的孩子跑起來,我還不都 60 了,喊他一句‘打斷腿’都會被笑話吧。”
敬斌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剛取出一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将煙又放了回去。
“算了,你把英語節那個什麼會,定在下周三吧。”
小吳:“好,我馬上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