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看着她娘親不是很自在地将手中的充電器卷了卷,重新放回到袋子裡面,然後有點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媽媽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溫夏有點忐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瞬息間将自己這幾天的表現都過了一遍,想着可能會出的破綻,萬一問到哪些問題,她要如何應答。
就在她腦子快速轉啊轉的時候,隻聽見她娘垂眸輕聲說:“等下有個人要來看看你。”
嗯?溫夏聽完皺了皺眉頭,有個人要來見她?什麼人?能讓她有這種奇怪的表情。
“誰要來看我?”溫夏直接問,萬一是熟人,而自己表現得很生疏,那更不好。畢竟她現在一個都不認識。
溫柔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說:“就是你出車禍的車主。”
哦,懂了,就是撞她的人!話說溫夏根本不知道當時原主是怎樣被撞的,腦子裡面一點關于這方面的記憶都沒有。
“那到底是他們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溫夏喃喃道,她現在就得洩露一點她記不住事的狀況,不然回去認不出人也麻煩。
“你...當時發生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溫柔有點吃驚,怪不得一直以來都沒見她問起過。
溫夏撓了撓腦袋,裝作懵懂道:“我這幾天腦袋暈乎乎的,也經常想不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溫柔這才擔心起來,老天爺啊,她不會把腦袋撞壞了吧?
“那你怎麼不和醫生說呢?”溫柔有點着急了,她本來以為她能醒過來就算沒事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于是連忙找醫生去了。
溫夏看她快步走了出去,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咬定她不記得了,這樣後面很多事情都會好辦很多。
但是她也不是故意要诓騙她的,事到如今,隻能先這樣糊弄過去了。畢竟她也不知道會在這裡逗留多長時間,搞不好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從秘境回去合歡宗了也未可知。
就在她東想西想的時候,一個冷冽沉穩的男音響了起來:“你們東西都收好了嗎?”
溫夏擡頭一看,發現門外站着個清瘦颀長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臉上帶着點期待的淺笑。
“你是溫夏吧?”
男人沒有看到其他人,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終于鼓起勇氣走了進來:“你媽媽呢?”
“你是?”溫夏疑惑地看着他,難道他就是她娘親說的撞她的人?
男人一開始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叫顧淮。”
顧淮?就是他撞的自己?
溫夏看他帶着一種小心翼翼,又有點生疏的讨好的笑容望她,猜測估計就是他了。
于是客氣又疏離地回道:“我媽媽去醫生那裡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吧。”
顧淮忙說好,自從聽到溫柔說溫夏醒了之後,多日來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還好沒有釀成大錯,不然以後他們誰都過不好了,隻要人沒事,其他一切都好談。
今天他是過來幫忙送她們回家的,他也不知道溫柔和溫夏講了沒有,她知道自己是他的父親嗎?
他望着坐在床上的女孩,臉色有點青白,氣色不是很好,但是五官很漂亮,特别是那雙眼睛,顧盼生輝,明亮而富有神采。
就在兩人互相觀察對方的時候,溫柔終于回來了。
“你來了。”溫柔和顧淮點了下頭,轉過頭來對着溫夏說,“醫生說該做的檢查都已經全部做完了,再做也沒有太多的意義,可以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等下周回來複查的時候再看是什麼情況。”
當然,她沒有告訴她醫生給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判斷。
醫生說,人體的腦部就像一台精密的儀器,雖然現代科學能治療某一些疾病,但是依舊還有很多疾病是人類的科技沒有辦法解決的。
像腦部失憶這個疾病,有可能她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就想起來了,也有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回到熟悉的環境中,通過外部的刺激,看能不能讓她想起來。
溫柔默默歎了口氣,她扯了扯顧淮的袖子,示意他到外面去聊。
溫夏看着倆人到外面叽叽咕咕去了,雖然心裡有幾絲不安,但是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沒錯,她可以出院了!她終于不用穿醫院裡面這松松垮垮的病服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穿回她自己的衣服啦!
她穿上了她娘親給她帶過來的衣服,上面是個格子襯衣,下面是條黑色褲子。
隻是穿好之後,溫夏有點疑惑,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似乎并不怎麼亮眼。
她又想起當松鼠的時候,看到過周圍人類穿的衣服,似乎有很多漂亮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