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話裡的連續兩個“是麼”，讓吳成言明白，這次過來顯然有點沒必要，

“媽，你們在上面這麼長時間，到底在聊什麼啊？”

被問的人擺了擺手，或許是正面吹着的空調風太大了些吧，吳母在回答之前，先用手撥了撥那空調的出風口，

“沒什麼。”

說完，就很快得選擇了反問過來，

“兒子，你如果真的沒有那種，對以前太深的執念了，那你還是選擇新的生活吧。”

從這句勸告裡，吳成言聽出了很強烈的一些意思，他終于開始懂了，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其實我壓根沒想過您說的這個東西，隻是你們很多人都希望我重新和她在一起，所以久而久之，我就有點被你們帶着節奏走了。”

“是啊，我和你爸爸主要是擔心，你以後會因為離過婚的身份，比較難以找到更好的人吧，再加上我們對她也熟悉了，比起要面對另一個陌生的姑娘，我們還是更願意去接受樊哲言的。”

但接受并非兩個字那麼簡單，雙方的重新契合，更需要彼此的雙向奔赴，如今卻隻有吳成言一個人被身邊的言語給帶動着往後看，這顯然也隻能是他的一廂情願，

“但過來一趟，我總算是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了，你以後就按着自己的想法來吧，我和你爸爸不會再逼着你什麼了。”

“媽，我和她分開，到底是不是一場錯誤？”

“錯誤不錯誤，我也不能給你肯定，畢竟這是你們小兩口的選擇，隻是現在這個時間去分開，真的有點不合适，你看她家今年也過不好了。”

“是啊，都過不好了。”

這個年，隻怕真的不好過了，因為一旦走親戚了，雙方的親人必然會問起這個事情來，到時候兩邊的大人都必須做解釋，要麼撒謊，要麼實話，可這些不管怎麼去回答，終究還是帶着一定的為難吧，甚至會讓人看一場笑話，

“對不起，媽。”

“我不是在怪你，剛才我和樊哲言媽媽也聊過了，知道這主要是你們兩都氣在頭上吧，也沒給各自一個台階下。”

“其實那麼多年了，台階不台階，我也有點沒感覺到，反正感情必然是存在的，隻是我可能還沒真正學會什麼才是愛吧。”

“累了對吧？”

“有點。”

面對着自己的母親，吳成言幾乎藏不住他那疲憊的臉色，當然一些話在說出來後，整個人也同樣能輕松不少，

“别人常說，七年之癢，可是我連三分之一的七年都熬不過去，所以有時候我難免會覺得，很對不起她。”

“錯誤不是一方的，你覺得累，她也覺得累。”

吳母用自我的經驗來寬慰道，同時也在這一趟的過來後，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态度，看來啊，人的确是沒必要一直非得某人不可，哪怕是地球也能夠離開了人類繼續好好得存在，

“你們還是沒真正做好走到一起，但你們談着的時間明明也不短啊。”

“是，也是快兩年了，我最初的确因為擔心彼此不太了解各自，所以才決定慢慢來。”

可即便是做到慢慢的地步，卻依然沒有真正了解過雙方，這不能簡單得用對和錯來表達，就像感情也無法用對錯去決定一個結果，

“你們經曆太少，對各自的看法也太高了，其實你們都是普通人，在我眼裡，哲言除了臉比較好看之外，其他的也沒什麼。”

“那性格呢？”

“一般般吧，反正對我而言，并不是非她不可。”

這句話以前不敢說，直到現在才說出來，吳成言點了點頭，同時也明白自己父母為了他已經付出了多少，

“算了，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反問像是講人家的壞話。”

“沒有，隻是實話而已，再說，她那邊估計也沒我的什麼好話。”

“兒子，你這次結束後，或者是過年後，還得需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本就已經開始了啊。”

對于母親的話，被問過的人顯得有些不太理解，但吳母沒打算說清楚，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自己還有什麼想法麼？.......，比如接下去的婚姻？”

“現在沒在想，可能經過這個事情後，我是真的有點怕了她們女性吧。”

吳成言邊說邊露出一番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