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然的天賦毋庸置疑，但以趙莊德的資曆和能力應該不至于被碾壓成如此。

而趙莊德所演繹的柳錦曦，沒有任何出彩點，甚至不如楚落诠釋的好。

這就讓場面更加微妙了，而季一然不嫌事大，又繼續添了把火。

“趙老師，多讀多思考，而不是…”季一然頓了一下，接道：“浮于表面。”

趙莊德臉一下就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愧。

他不是不會演戲的人，反而就是因為會演而自視甚高。

此刻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像季一然說的，自己确實沒有将劇本讀透，也沒有研究人物特性，而且昨天才殺青一個角色，還有點沒從前一個角色抽離，加上看到楚落就來氣，更是理智不了。

但季一然竟敢這樣說他，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是尊重長輩嗎？真以為自己能耐了？

“剛才沒狀态，再來一次。”趙莊德挽尊道。

季一然看了一眼楚落，見對方還是不甚開心的模樣，答應道：“好。”

第二次嘗試更加耐人尋味，季一然表現的比第一次還要好，而趙莊德跟楚落第一次所演繹的柳錦曦近乎相同。

更加難評了。

[叮——人物：楚落，當前煩悶值：9，偏執率： 8％，下降啦！]

圍觀的楚落心裡不再煩悶，取而代之的是爽快。

沒想到季一然除了能氣到她，還有氣别人的本領，就是說誰不喜歡看裝比之人被狠狠打臉呢。

季一然顯然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直擊靈魂道：“看來趙老師認同楚落的理解。”

“……”

趙莊德的自以為是讓他碰了一鼻子灰，要面子的人承受能力都不行，加上季一然一點台階不給，他隻能以身體不适為由想要休息。

鄭導一本正經地點頭：“那是得休息，注意身體啊趙老師。”

周圍已經有壓不住嘴角的工作人員捂嘴偷笑，隻有楚落大大方方的，笑着目送趙莊德去休息。

如此一來，拍攝進度肯定會有所耽擱，場務緊急調出為數不多的女二戲暫時拍起來。

楚落就這麼空閑下來，林橙橙陪她等待了一會，小胡便從老胡那裡得來她想知道的消息。

“趙莊德跟你差着輩，肯定沒有直接仇恨，但他跟楚修遠有仇，還關系到謝舒女士，沒想到是個年紀大心眼小的人。”

？？？

林橙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什麼？他是小落他爸的情敵？這麼刺激？”

楚落：“……”

同樣沒戲的季一然嚴謹道：“不一定是因為感情。”

楚落還真不知道有這一層關系，更不确定是老爸的情敵還是什麼。

不管如何，趙莊德确實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上一輩的恩怨非要波及她這個小輩。

“我去打個電話。”楚落決定咨詢一下當事人，搞清楚這之間的來龍去脈，再決定接下來如何對待這位趙老師。

楚落走進自己的房車，打通老爸楚修遠的電話。

“喂，小落。”

“老爸，問你個事呗。”楚落掩飾不住的八卦語氣。

“你說。”

“趙莊德跟你和我媽啥關系？”

“……”

楚落問完，電話對面有長達十幾秒的沉默，然後問道：

“你在跟他一起拍戲？”

“嗯嗯。”楚落聽出老爸語氣變得嚴肅，繼續說道：“在片場挺針對我的，老胡說可能跟你們有關，但是你别着急也别來找我，我沒事，你閨女啥樣你清楚。”

楚修遠爆了一句粗口，說：“那狗東西還敢針對你？我聽你的我不去，我告訴你怎麼對付他，讓他狠狠破防。”

……

打了十幾分鐘電話，楚落再回去時已經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怎麼樣怎麼樣，你要去戰鬥了嘛。”小胡和林橙橙滿臉期待着。

“哪能，我不喜歡正面剛的，但這八卦暫時不能跟你們說，我有我的節奏，馬上讓你們看一場好戲。”

她已經不是那個得理不饒人，喜歡有話直說當面罵人家的小孩了。

季一然笑，捧哏道：“嗯，期待。”

楚落白了他一眼。

浪費了一個多小時，在導演的施壓下趙莊德終于可以繼續拍攝了。

等待開鏡時楚落時不時冷笑一聲，不輕不重，就是為了讓趙莊德聽見。

趙莊德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等第三次聽到時忍不住問：“楚落，你在笑什麼？”

楚落攤手，一臉無辜道：“我天生愛笑啊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