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誰是真兇》這部小成本懸疑電影将在幾個月後的春節檔上映期間,以絕對的黑馬之姿,于諸多名導大片中殺個七進七出,狂攬數個國内含金量頗高的相關影視獎項,為“唐陳”組合的傳奇人生打響驚天第一炮。
然而不久後的未來再輝煌耀眼美譽加身,也無法否認目前這就是個圈内查無此人的小破窮劇組。
為了把有限的資金盡可能地花在刀刃上,其他方面自然是能省則省。
比如吃最差的盒飯,住最差的酒店。
好在楚詩現在是這個劇裡一個戲份頗重的女二,甭管她演技怎麼樣,制片人還是在安排房間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和導演、編劇、男女主演一個規格的待遇——一個約莫二十平米的單人間。
然而楚詩對此并沒有多感動,而是在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收拾行李。
廢話,不管是原主,穿書宅女,還是她,三個加一塊兒都演不了一點戲。
楚詩覺得在這個劇組裡,她可能連一具被害者屍體都演不好,所以還是趕緊打道回府,另謀他路吧。
兩分鐘後。
看着被原主随手丢在行李箱裡的劇組合同,上面大大的違約金500W幾個醒目加粗加黑字體,楚詩默默掏出手機,迅速查看了一番原主目前的積蓄。
很好。
銀行卡裡的300元,外加W信支付裡的32.15元,死了又活後,她竟坐擁332.15元巨款。
此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錢發愁的楚詩一屁股坐回床上,腦子裡突兀地浮現一部老電影裡的某個經典台詞:我現在不想聽什麼狗屁愛情,我隻想搞錢!
什麼霸總腦殘什麼穿書爬床,她現在隻想搞錢!
所以有什麼辦法是可以在短時間内掙夠五百萬違約金的?楚詩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擡手用手機輕輕拍了下腦門兒。
真好。
果然暴富的途徑都在刑法裡。
恰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楚詩驚了一下,放下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房東”。
雖然沒有自己租過房,不過聯系到原主目前所持有的财富指數,再看來電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楚詩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事實也确實如此。
這通電話是房東阿姨打來詢問她這個月的房租什麼時候給的,“小楚啊,也不是阿姨催你,這不是之前給你發V信你也不回嘛,阿姨這房子也是租的,能讓你拖到現在已經算體諒你們小年輕剛工作沒積蓄了。”
這倒是真的。
楚詩也知道了原主是租的合租房,雖然條件差了些,可在像G市那樣的沿海大城市裡能找到一月一交租的房子,已經很難得了。
雖然深感死了又活過來後的日子太艱辛,楚詩無聲地吸了口氣,還是給了對方一個準話:“麻煩阿姨了,我稍後就轉給你。”
原主租了個最便宜的陽台改造的小隔間,水電氣網全包,一個月1200塊,挂了電話,想着自己目前的積蓄,楚詩走上了V信借款的道路。
很好,現在她是一名真正的負婆了。
楚詩起身,去垃圾桶裡把剛丢進去不久的劇本又撿了起來,一臉研究國際心理學術問題的莊嚴肅穆,開始認真研究起劇本來。
這戲她是演定了,就算導演明天拿棍子攆她她也堅決不能走!
楚詩拿出攻堅克難的精神挑燈夜讀并連夜對鏡演習,當聽到門外走廊上傳來的動靜時,她才不得不捏着脹痛的眉心承認,自己在演戲這件事上确實不是什麼天才。
專業給她靈魂留下的烙印太深了,不管表演什麼,都像在給人做心理評估,眼神自帶一股隐晦的審視。
換了普通人的相處日常,她還能用别的手法隐藏起來這份銳利,可放到鏡頭裡,特别是電影鏡頭裡,楚詩覺得不大行。
除此之外,台詞倒是沒什麼問題,她本身就是過目不忘,念台詞的時候因為工作習慣,也可以随時随地代入不同的情緒。可楚詩再不關注娛樂圈,也隻聽說過演員台詞功底不好隻能配音的,可沒聽說過演員演技不好隻能配視頻的。
這叫什麼事兒啊!
楚詩的人生裡第一次有了“如果”這種毫無意義的假想:如果原主是其他職業,如果原主沒窮成這樣......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楚詩難得的emo時刻。
“起床了起床了,再晚一點就不供應免費早餐了!”
場務尚帶困倦之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随而來的是原主本來模糊不清的記憶裡突如其來的一道閃電:酒店免費提供的早餐難吃到讓人想跳樓!
楚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