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文兒一進來,看到的就是玉書一臉不滿的晚娘臉。
秋月不理解這位小姐姐又不高興什麼。
以她們之間的關系,按理說自己倒黴了,玉書該高興才是,真是人心難猜。
文兒戰戰兢兢地貼着秋月進了上房,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下跪喊冤,倒是讓秋月有些刮目相看。
賀知昭看到他們後,先對玉書道:“你們都下去吧,在外面看着點,别讓人靠近。”
玉書以為是賀知昭一貫的發善心,怕當衆斥責,秋月的臉面下不來,所以才讓大家下去。
雖然有些遺憾不能現場觀看秋月被罵個狗血淋頭,但小小的遺憾并不影響大大的高興,快樂地關門出去了。
門關上之後,房内的情形卻與玉書的預想大相徑庭。
賀知昭先是讓秋月兩人坐下說話,接着文兒這小子一改剛才的擔驚害怕,率先坐下,一臉委屈地喊道:“公子——”
秋月大開眼界: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還會變臉術呢!往日真是小看你了!
賀知昭像個接收到了孩子委屈信号的老父親似的,寬慰道:“我知道你們受委屈了。今後我不在的時候,若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你們不用去。”
“就說是我吩咐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他想了一下似乎不是很保險,又補充道:“若是難纏的,就去找母親做主。放心,一切有我。”
文兒感動壞了,覺得今天的一頓罵和一場跪都值得了。
秋月雖然沒有覺得這兩句話值得她跪一場,但是也承認,賀知昭确實是一個有擔當的領導。
這麼好的領導,不知道她直接提出想要偶爾出府逛逛,他會不會同意?
系統鄙視:“這就是你想了幾個時辰想出來的理由?這和沒想有什麼區别?”
秋月不同意,就像改方案一樣,沒改和改了N個版本又回到第一版,能一樣嗎?
就算結果一樣,那中間的過程價值也是不一樣的!
系統:“什麼價值,心酸值嗎?”
秋月被拆穿,但是嘴硬不認:“是篩選掉備選項,證明保留項優秀性的必要驗證過程,你不懂!”
可是系統是個永遠不知道什麼叫識趣,什麼叫人艱不拆的狗系統,它繼續拆穿秋月:“我懂,這是你們那個時代的特色,是一種敷衍老闆和甲方的手段:做成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你們在做。”
秋月:“……”你知道的太多了!會沒有朋友的!
她不再理會系統,想着是頭鐵一點直接提出自己的“出府理由最佳方案(版本一)”,還是婉轉含蓄一點提出來。
還沒想好,就聽賀知昭問道:“若是晏兒還來書房,你們知道怎麼做嗎?”
這個問題秋月和文兒表示都會,以賀知昭自己的成長經曆,他妥妥的是支持小世子,反對世子夫婦雞娃教育的。
文兒搶先一步回答道:“自是如原來一般的。”
秋月:你小子今晚有點活躍啊!
她緊跟着表忠心:“沒錯。”
兩人說完,齊齊望着賀知昭,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賀知昭失笑:“說得不錯。”
“不過,做戲做全套,總是要給大哥大嫂一個态度的。你們還是要受罰,就罰……就罰半個月月錢吧。”
兩人又齊齊眉眼低垂,蔫頭耷腦。
賀知昭看得有趣,感覺對面兩人一瞬間都有些姐弟相了。
他欣賞夠了兩人的默劇,才慢悠悠地道:“做得不好要罰,做得好自然是要賞的……”
對面兩人再次齊齊擡頭,四隻眼睛晶晶亮,期待着他的下文。
“一人賞五兩銀子。”
文兒喜出望外!他一個月才一兩銀子的月錢,這都快趕上他半年的工資了,忙領賞稱謝:“小的謝公子賞!公子真是九天上的神仙轉世。小的能服侍公子,是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秋月:過了兄弟,誰幾輩子修來做奴才啊!拍馬屁也不能胡說八道呀!你這樣,我要怎麼誇,才能比得過九天上的神仙?
職場奉承的水平趕不上同事,秋月另辟蹊徑:“公子真是大好人,晏小公子有公子這樣的長輩愛護,将來定能成就一番偉業,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文兒聽完也驚呆了!覺得被同事秋月後來者居上,壓了一頭。
他暗恨自己讀書太少,文什麼武什麼的他根本說不出來這樣的句子!
默默下決心,以後可再不能隻想着找忠兒他們玩耍了,必須多讀書,讀多多的書。
系統卻無語道:“你誇老闆就隻會一句‘是個好人’嗎?哪怕你把誇小世子的話用在賀知昭身上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