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秋月還沒焐熱的牌子就被收回去了。
來拿牌子的人,還是劍影。
秋月都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居然還敢親自過來取牌子,都沒說叫個其他人來。
他就不覺得心裡有愧,不好意思見她嗎!
劍影也很難受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公子非要他親自來拿回牌子。
是,可以随意出府的牌子是挺重要的,不能有失,交給下面的人怕有個萬一。
但是,不是還有刀意嗎?為什麼一定要他過來接受秋月的死亡凝視啊?
如果眼神能化為利器,他現在身上肯定已經千瘡百孔了。
他後悔啊!——其實,作為心腹小厮,也沒有必要對公子知無不言的,是吧?
他真心誠意發自肺腑地對秋月證明自己的清白:“秋月姑娘,我絕對不是有意的,你千萬要相信我。我就是,就是習慣了什麼都和公子說說,我沒想到公子會收回你的牌子。”
“真的,我發誓。我若是惡意在公子面前告你的狀,我,我這輩子娶不上媳婦!”
秋月心裡冷笑,她再也不會相信劍影了,就算他的人品值得肯定,但是他的嘴絕對不值得信任。
他這個大喇叭,他無意的行為就讓她失去了最珍貴的牌子,這對她幼小的心靈是多麼大的傷害啊!
他擊碎了她對人世間的信任!
她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了!
她把牌子放在桌子上,給了劍影一個冷漠無情的後腦勺,沒有說一句話。
劍影怎麼會被這一點點困難打倒,在他十七年的人生裡,他還沒有這樣得罪過人呢!
他一生信奉與人為善,要把認識的每一個人都發展成朋友,不能有活着的敵人存在。整個國公府都沒有讨厭他的人,這光輝的履曆怎麼能斷送在今天。
他轉到秋月的對面,猜測着秋月的喜好,讨好道:“姑娘想要出府玩兒,也不是一定要這塊牌子才行。公子一向好說話,等過段時間,公子忘了這茬子事了,姑娘再求求公子,一定能每個月多出去幾天。我會幫着姑娘說話的,還有刀意,我拉着他一起幫姑娘說情。”
“其實和公子一起出府也好,跟着主子就不會打眼了,其他院子裡的人也就沒有了說嘴的地方。姑娘别不在意,玉書也有一塊牌子,但是你見她出去得多嗎?”
秋月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附和道:“我來之後,都沒見她出去過,為什麼啊?她不愛出去嗎?”
劍影見她肯搭話,終于松了一口氣,接着道:“誰會不愛出去玩兒啊!玉書一開始拿到牌子可高興壞了,隔三岔五就出去逛一逛,結結實實地把京城逛了個遍,别提多喜歡了。”
秋月大概猜到為什麼了,但還是問道:“這不好嗎?”
“好是好,但招人眼啊!”劍影道,“就算慶輝院的人不多說什麼,隻有羨慕的份兒,但架不住還有其他院子的人。”
“夫人小姐們還沒說想出府就出府呢,一個小丫鬟倒是自在!”
“就有那壞心眼的告到大夫人面前去了,大夫人把玉書叫了過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左不過都是訓斥的話。總之,玉書回來之後哭了好大一場,從此就很少出府了。”
“公子知道後叫她别在意。還去了正院,把大夫人那裡也說通了。公子讓玉書以前什麼樣以後還可以什麼樣,不用管别人怎麼說。但玉書或許是被吓到了,再不見怎麼出去了。”
秋月、系統:哇噻!
秋月和系統嘀咕道:“怪不得玉書能在慶輝院橫着走,她有這個資本啊!賀知昭對她也太好了些。”
系統真誠提醒:“建議宿主以後見到玉書,繞着走。她才是賀知昭面前真正的紅人。”
秋月深以為然。
她在劍影這裡吃了一個大瓜,瞬間忘了要和劍影斷絕往來的那些話。
又和劍影嘀嘀咕咕地聊了起來。
系統:“……”真是吃一塹再吃一塹,吃了一塹又一塹。此“塹”綿綿無絕期。
保住了自己光輝履曆的劍影,心滿意足。回去複命時又是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他高高興興地把牌子放回櫃子裡,向賀知昭回話道:“公子,小的把牌子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