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是被動等待的性格,雖然世子和朱姨娘或許會送上一個好機會給她,拉近與賀知昭之間的距離。
但是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動手?
而她的騎馬課程卻迫在眉睫了。
她現在半天學武,半天在書房當差,但其實在書房的半天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壓根兒沒什麼事。
她的這份工作,就像是老闆的親戚走了後門進公司,給了一份閑散差事。
不為創造什麼價值,單純為了混薪水。
但是這薪水又是老闆自家的錢,老闆願意,誰也多說不了什麼。
秋月:她終于也是有關系的人了!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在書房的半天完全就是在純打發時間,是可以利用起來去做點其他事情的。
當然,秋月也很喜歡這樣悠閑的時光,她并不是個不知疲倦的“内卷”勞模,相反,她最讨厭每天的時間被占得滿滿的,沒有一點私人時間。
讨厭的前提是,占據她時間的是那些瑣碎的、機械的、沒有絲毫樂趣的事情,比如洗衣服做飯,端茶倒水伺候人,按照老闆的腦殘要求把方案改上十次八次……那她會覺得被占據的每一分鐘都是被浪費的,隻想無所事事地待着。
但如果,做的事情是她感興趣的、喜歡的、有創造性的、有價值的,那就另當别論了。她會願意把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擠一點出來,去做這些事情。
而現在,騎馬就是她感興趣的、喜歡的,認為有創造性的、有價值的事情,她願意付出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件事情。
她感歎道:“我也是個有精神追求的高級人兒!”
為了自己的追求,她把自己今天買的東西都扒拉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是能孝敬孝敬賀知昭的。
結果就是,她買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可可愛愛的小玩意兒,似乎隻适合可可愛愛的小孩子和女孩子。
秋月斟酌半晌,最終拿起一套泥塑的小擺件,是捏的十二生肖的樣子,受衆應該是小孩子,所以走的可愛風,各個都圓圓滾滾,憨态可掬,卻又把每種動物的特點都表現得很惟妙。
是今天所有的戰利品中,她最喜歡的。
秋月把每個小生肖都摩挲了一遍,自語道:“賀知昭也是個不滿十八歲的大男孩,會喜歡的吧?”
他如果不喜歡,她就拿回來,下次再買其他東西送給他,這套小生肖她還挺不舍的呢?
隻是,下次出府是什麼時候呀?
一個月?
賀知昭給她定的就是一個月出去一次,表現好了可以增加次數。
怎麼才算表現好?
今天算表現好嗎?
這種評價标準完全掌握在老闆手中的事情,真是沒辦法理論,全憑賀知昭的主觀感受。
哎!
還是要打聽一下賀知昭的喜好,從原文的劇情中根本看不出來賀知昭到底喜歡什麼。
原文中就隻寫了他喜歡陳蘭音,喜歡自由不受拘束的生活。
可無論是陳蘭音,還是自由,都不是秋月能給的啊!
她自己還曾經是陳蘭音的私有物呢!她自己都沒有自由!
相比起來,賀知昭有的實在是太多了,而她有的也太少了。
秋月都快爆發詩人屬性了:該怎麼讓一無所有的我,來溫暖應有盡有的你?
想不出來,她隻能以後找機會向劍影套套話,了解一點賀知昭不太奢侈的喜好。
不能一招緻勝,她就用時間慢慢磨,積少成多,總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而這套生肖娃娃,就當作第一滴水吧!
為了及時送出第一滴水,秋月沒有像往日一樣,早早地洗漱完,然後就關上房門上床癱着。
她把房間的門大開着,時刻留意着院裡的動靜,偶爾走出去,在院子裡踱兩步,假裝自己在飯後消食。
慶輝院的人基本都知道她的作息,以前還對她這種到點就關門的行為議論了好一陣,認為她行為怪異。
主子還沒回來,她就把門閉得死死的,完全不去主子面前刷存在感,不是腦子有病,就一定是在另辟蹊徑引起主子的注意。
今天她一反常态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來往的丫鬟都會偷偷地看她一眼,在她反看回去之後又慌慌張張地轉過頭。
秋月和系統傳授經驗:“隻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系統深以為然。
暮色四合,掌燈時分,賀知昭他們終于回來了。
他走路的姿勢很穩當,說話也有條理,不像是喝醉的樣子。隻有近前了,才聞到淡淡的酒味,顯示着今天确實喝了酒。
秋月又等了半刻鐘,猜測着他差不多淨面漱口結束之後,才頂着玉書的死亡視線去拜見。
她快速開口,表示自己是有正事回禀,玉書才恨恨地放了她進去。
見了賀知昭,秋月俯了俯身,道:“公子安,奴婢有事要回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