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選擇留下,相當于浪費了一個,可以用在下一次任務的金手指。
系統可惜得不行,每天都要在她腦海裡嘀咕兩遍:“戀愛腦,戀愛腦……”
秋月才不會告訴它,她做出這個選擇,除了舍不得賀知昭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從來沒有百分之百地信任過系統。
什麼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她一直都是持懷疑态度的。
因為信息不對等,她根本無從考證,它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雖然幾年來,她和系統相處得還算愉快,但是秋月是個人類,人類的天性就是多疑的。
這可以說是人類的劣根性,也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一種自我保護。
總之,因為這份懷疑,她的所有行為的最終指向,都并不是早日完成任務,而是活得舒适。
目前看來,留在這裡,不僅有可愛的賀知昭,還有優渥舒适的生活,不活上個七八十年,豈不是很虧?
至于,下個任務世界可能又要上演生死時速……嗐!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就讓系統認為,她是個不顧一切的戀愛腦,她無所謂的。
“戀愛腦”秋月聽說賀知昭回來了,眼睛一亮,箭也不練了,使出輕身術,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演武場。
系統搖搖頭,更加認定了她的戀愛腦屬性。
賀知昭正要去演武場找秋月,才出了房門,就看到了越上院牆的秋月。
他接住她,笑道:“做什麼這麼急?在家裡翻牆上壁的。”
秋月牢牢地挂在他身上,心想,還不是跟你學的?
她捧着他的臉,仔細看了又看,問道:“有受傷嗎?”
賀知昭搖搖頭。
秋月還是跳下來,繞着他轉了一圈,似乎是瘦了一些,但精神還不錯。
她問道:“進宮見過皇上了?事情都順利嗎?”
賀知昭平息宮亂之後,就奉命帶軍奔赴鄲州,去收剿武安王府封地,那些剩餘兵力。走前,隻來得及給家裡捎了個口信。
賀知昭一邊牽着她往回走,一邊道:“是,先去了宮裡才回來的,一切都順利。”
兩人坐到榻上,丫鬟上了茶,賀知昭才細細說起了這一個月的事情。
“聽到七皇子夫婦和武安王服誅的消息,鄲州剩餘的兵力,就繳械投降了。”
“雖然陸家的族人還想負隅頑抗,但是手上沒有兵,不成氣候,很快就被拿下了。”
秋月點點頭,問道:“我們安在鄲州的探子,還好嗎?”
為了提早探查武安王府的動向,他們去年在鄲州安插了不少探子。
誰知道京城都起事了,鄲州還沒有傳回消息。秋月擔心,探子是被武安王的人察覺,然後滅口了。
賀知昭道:“他們都沒事。之所以遲遲沒傳回消息,是因為他們被蒙蔽了。”
秋月不解地看着他。
賀知昭解釋道:“倒也怪不了他們。”
“我們一直以為,七皇子起事,一定會舉武安王府封地的全部兵力。可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大膽,隻調遣了一萬精銳進京,主力軍依舊駐紮在原地。”
“他們行動隐秘,瞞過了所有探子的眼睛。”
秋月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吃驚不小,她道:“這樣,豈不是把主動權,都交給了渝氏的東山營?”
說完,贊歎道,“兵行險招,方能出其不意。可不是差點就讓他們成了事?”
賀知昭沒有反駁。
他其實懷疑過,這一切都是太上皇的手筆。但這隻是他一個人的猜測。
如今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沒有造成生靈塗炭,就讓那些陰暗的計謀永遠地隐藏在黑暗之中吧。
即使他的猜想為真,但若是七皇子和武安王府沒有私心貪欲,也不會踏入太上皇設下的陷阱。
隻能說,在這件事情上,皇室與武安王府都不無辜。
他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轉而問道:“聽戟南說,事發當晚,你和刀意去國公府了?”
他不贊同道,“這也太危險了!我不是說過,讓你們顧好自己就行嗎?”
“以國公府的守衛,如果還是出事,你和刀意兩人也做不了什麼。”
戟南這個大嘴巴!
秋月感歎,走了一個劍影,又來了一個戟南,一脈相承的大嘴巴。
還是刀意可愛!
她不想多談當晚的事情,怕說多了露餡,隻道:“我們隻是潛在國公府外面,沒有輕舉妄動。”
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回去過了嗎?”
賀知昭果然順着她的話道:“還沒,派人去報了平安,等晚點我再過去。父親最近也忙,大約也是晚上才能回府。”
秋月道:“是了,國公爺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你累不累?要不要現在休息一下?”
賀知昭是有些疲憊,但他舍不得去睡,道:“這樣坐着說說話就好。”
他身體微微前傾,神情快活地道:“我還沒和你說呢!此次平亂那麼順利,是因為出現了一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