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是被魔氣侵染徹底失去神志的生物。隻要長時間與魔氣接觸,任何生物,都有可能堕為魔物,包括修士。
當初魔修退守修羅島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在整個無妄海設下了魔氣瘴霧,才阻擋住了人族和妖族的追殺。
自此之後,無妄海周邊的地界,時常會出現魔物。有的是生存在海域周邊的原住民故土難離,抱着僥幸心理不願遷徙,被污染成魔;有的是一些突破不了瓶頸的修士想要走捷徑,主動吸取魔氣,最終沒有煉成魔修,反而堕落成了魔物;有的是被魔氣孕育出來的天然魔物。
人族和妖族每隔幾年,都會派人前去清剿魔物。
秋月出關時,正好趕上宗門選派清剿隊伍,且地點就在望洲,她看了一下劇情線,覺得這次望洲之行或許會有助于他們完成任務,所以就報名來了望洲。
她閉關閉了五年,望洲黑獵人的調查結果早就出來了。最終的結果是,既沒有認定黑獵人是魔修所建,也沒有查到陸南庭頭上,線索又中斷了。
這個結果雖然不是很令人滿意,但好在人、妖兩族的合作,還是對黑獵人形成了一定的威懾作用,近幾年來,黑獵人的行事已經收斂可很多。
調查既已結束,望洲也就不存在太大的危險了。清剿魔物是一個鍛煉弟子的好機會,宗門不再攔着弟子前往,秋月順理成章地來了望洲。
或者說,宗門裡善戰的弟子,都來了無妄海周邊,尤其是劍修。
沒有修為的魔物,隻是力氣大些,動作敏捷一些,有煉氣期修為的弟子就能應對。
有修為的魔物,雖然戰鬥力強,皮糙肉厚很是耐打,但是它們沒有神志,不會使陰謀詭計,隻要不去越級挑戰,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天劍宗的人擊殺魔物時,會先讓高階修士開路,把修為較高的魔物都擊殺掉,留下低等的魔物,給後面的弟子練手。
所以,每一個等級的修士遇到的魔物,基本都是戰力相當的,不沒有生命危險,又具有一定的挑戰性。
照理來說,燕光越此刻,應該是和化神期的修士在一處,比秋月他們更靠近無妄海一些。卻不知,他為何出現在了這裡。
想到這裡,秋月把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師兄,你怎麼在這兒?可是出了什麼事?”
燕光越道:“我追着一隻化神境的魔物過來的,已經解決了。”
還沒等秋月再想個什麼話題,燕光越神情一肅,問道:“不是早就告訴了你們,遇到魔物一定要立即擊殺,并用靈火焚燒屍體嗎?你剛才在猶豫什麼?”
秋月在狡辯和說實話之間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老實坦白道:“我就是想親眼看看,魔物的構造與正常生靈有什麼區别。”
燕光越似乎能看透人心似的,問道:“你是不是想驅除它們體内的魔氣?”
秋月呐呐道:“嗯。”
其實出發來望洲之前,宗門就已經給他們普及過,關于魔物的知識了,也反複強調過,魔物是無法變回正常生物的,叫他們不要動恻隐之心。
可她不親自試一試,就不太能死心。尤其這兩隻魔物的外形,還如此正常,實在讓她難下死手。
燕光越沒有再責備她,語氣平緩地道:“沒有用的。魔物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各門各派都想過這一點。”
“各種辦法都試過了,至今都無人能喚醒魔物的神智。”
“強行剝離他們體内的魔氣,會導緻魔物的識海破碎,一樣是死。”
“連渡劫大能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不是你能解決的。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了,免得魔氣入體,損害自身。”
秋月聽話地“哦”了聲,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真的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嗎?靈力不行,那符箓呢?醫術丹道呢?”
燕光越道:“都試過。”
“蓍洲的問仙谷,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對魔物的研究,他們試圖以醫藥之術,驅除魔物體内的魔氣,但至今未成。”
問仙谷,是五洲十島最大的丹道門派,秋月想:若是連他們都解決不了,那自己确實沒必要再折騰了。
不僅是在做無用功,還有可能把自己陷入險境,她剛才,就差點被暴起的小花斑虎咬了一口。
想到這裡,她又心虛地看了燕光越一眼,慶幸他來得遲,沒有看到那一幕,不然自己指定又要抄宗規了。
燕光越雖然溫和純善,但教導他們時,卻并不隻是一味地鼓勵和獎賞。
被他抓到錯處,也是會挨罰的。
而他最常用的懲罰手段,就是抄宗規和闖劍陣。
天擎峰的人,誰都不喜歡抄宗規。
上千條的宗規,不能用靈力,不能施術法,用最原始的書寫方式抄寫,能活活把人抄自閉。
秋月當然也不喜歡抄。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會做一些多餘的事情,說一些沒用的廢話。秋月此刻就是如此,她沒話找話道:“師兄遇到的魔物多嗎?好對付嗎?我隻遇到了兩隻,這片區域的魔物好像不是很多。”
燕光越指了個方向,道:“往那邊走吧,有魔物的氣息。”
他大概是擔心秋月又胡來,所以沒再離開。接下來的時間,全程監督着秋月的殺怪過程。
真的就是純監督——隻看,不動手。
秋月是很喜歡和二師兄待在一起的,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對于他的監督,一點不覺得煩。
她将這樣的監督定義為陪伴!
有了二師兄的陪伴,她殺怪都更有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