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外面忽然多了許多護衛,跟我們的人打了起來。”
“怎麼回事?”趙玉龍有些慌了。
“哈哈哈,那不過是我城主府的護衛罷了,趙老哥何必緊張?”
熟悉的聲音響起,趙玉龍一看,沒想到沈萬山已經坐了起來,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着他。
趙玉龍心裡暗道不好,顫抖着手指着沈萬山說:“你......你怎麼活過來了?”
一旁站着的沈榮聽到他這句問話,回過味來:“外公,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活過來?你給我的藥不是昏睡藥嗎?”
“榮兒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給你簡單的昏睡藥?他恨不得我死,當然是給你毒藥了。”沈萬山低笑一聲說。
“你,你怎麼會?”趙玉龍依舊不敢相信,他指着沈榮:“是不是你聯合他一起來騙我!”
“我沒有,我親眼看到爹把雞湯喝下去了的!”沈榮連連否認。
“趙老哥,你這麼聰明,怎麼就沒想到,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的計謀呢?”沈萬山看起來十分得意。
趙玉龍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我們的行動一直都是保密的!”
“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虧心事,自然瞞不住上天的眼睛!”沈萬山冷哼一聲:“趙老哥,該承認吧,你已經老了。”
趙玉龍聽見外面刀劍相交的聲音越來越弱,他心知自己的護衛怎麼能抵擋得了城主府的精兵,現在大勢已去。
沈萬山這個人,平日裡對你言笑晏晏,但他知道,他睚眦必報,經此一次,沈萬山必然會重懲趙家,以後,鹽城必定沒了趙家的立足之地。
趙玉龍想到趙家上百人就要死在沈萬山的手上,忽然心中懊悔,他就不該聽信沈榮的話,不該替沈榮謀劃,不該為沈榮争什麼城主之位!
要是他老老實實在家呆着頤養天年,趙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不行,他是趙家家主,他不能就這樣看着趙家覆滅,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趙玉龍一雙眼睛陰鸷地看着沈萬山,趁着沈萬山不備,忽然掏出袖口裡藏着的匕首朝沈萬山刺了過去。
沈萬山以為趙玉龍已經歇了心思,打算束手就擒,沒想到他竟然會想來刺殺自己。
趙玉龍的匕首已經近在眼前,他沒來得及多想,一把扯過了在旁邊站着的沈榮,将沈榮擋在身前。
趙玉龍雖然已經年老,但他身體素質很好,出手速度快準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一刀紮在了沈榮的心口。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沈榮都沒做出反抗,就見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陣疼痛從胸口傳來,沈榮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同樣驚訝的趙玉龍,他下意識回頭,想要看清楚沈萬山的神色。
他張開嘴,似乎想問,為什麼?爹,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但從喉嚨處湧出的血液堵住了他的聲音,他隻覺得眼前發黑,有什麼正在流逝......
趙玉龍松開了拿着匕首的手,他顫抖着說:“沈萬山,你......榮兒可是你的兒子,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可以......”
沈萬山此時表情十分平靜:“他是不是我的親骨肉還不一定,再說了,我沈萬山不需要這種吃裡扒外,跟着外人謀害自己親爹的兒子。”
趙玉龍這時才明白,自己是真的敗了,他做不到跟沈萬山這樣冷血無情,做不到跟他這樣算計自己身邊的人,做不到拿親兒子擋刀。
大勢已去。
沈榮沒了,趙家沒了,他必須要想辦法留下趙家人的性命,留下趙家的香火。
他猛地奪過身邊侍衛的長劍,将長劍抵住自己的脖子,哀求地看着沈萬山:“今日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趙家其他人沒有關系,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沈萬山,看着以前幾十年的交情的份上,我求你留他們一命,我會自裁謝罪。”
沈萬三看着趙玉龍瞬間蒼老了十歲的臉,點點頭。
看到沈萬山點頭,趙玉龍不知道沈萬山是不是真的會信守承諾留住趙家人的性命,但他也隻能賭一手了。
趙玉龍這麼想着,用長劍抹了脖子。
趙玉龍死了,群龍無首,侍衛停止了反抗,放下了武器,一場奪位鬧劇才正式落下帷幕。
沈萬山面帶諷刺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趙玉龍和沈榮的屍體,他雖然答應了要留趙家人性命,可是怎麼留,就要看他了。
大盤山的鹽礦還需要人手,不如讓趙家子孫世世代代在鹽礦贖罪吧!
沈萬山得意地想着,忽然覺得腹内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怎麼回事?他不是調換了那包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