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霄想不通,嚴禮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之前他還跟自己尋求幫助,想要讓鹽城幫忙趕走玉涼人,那為何又要讓她被玉涼人記恨?這不符合常理不是嗎?
難道是嚴禮也觊觎那些黃金?但是,黃金的下落跟自己沒有關系,嚴禮隻要想辦法抓住李穆陽就是了,何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讓李穆陽和自己綁定呢?
難道嚴禮是為了城主之位?但是這也說不通呀。他這麼做,讓玉涼人懷疑自己,不是等于得罪了鹽城,鹽城根本就不會出手幫他,就憑他一個人,能從艾克手裡奪回山城嗎?
林霄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嚴禮了。
而且,她能肯定的事,嚴禮早就在他們一同出去飛瀑的時候就開始派人跟蹤自己了,所以才會知道李穆陽的存在。
這一切疑問,或許要等到見到了嚴禮才知道答案了。
木林帶着林霄等人回到了城主府,他們被帶到了之前審問管家的會客廳。
林霄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艾克,他背靠着椅子,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似乎是想在她臉上找到什麼答案。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平日裡充滿活力的眼睛裡也蒙上了一層灰霾。
而艾克的下首則坐着嚴禮,他依舊穿着之前林霄見到他時的那件衣裳,看到林霄進來也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一幕似的。
“嚴大人,你特意囑咐我去雲來點心鋪買的點心我帶回來了,是不是該送去給嚴小姐了?”林霄意有所指。
嚴禮面帶微笑:“多謝林小姐跑一趟了,隻是雨音剛剛已經睡下了,吃不了點心了,留給林小姐自己品嘗吧。”
果然,嚴禮并不是站在她這邊的。
艾克沒有開口問林霄,而是對站在一旁的李穆陽說:“李公子,你真是讓我們好找。我們如此費勁心力地把你找過來,就是要問你一個問題,把你知道的關于黃金的下落都告訴我!”
“要我告訴你可以,你必須得先放了孫恬!”
艾克嗤笑道:“果然是一對癡情的鴛鴦,好,我艾克也不是那種随意殺人的人,隻要你能讓我滿意,我就放了她。這麼好的一個練武苗子,就這樣死了我也于心不忍。”
“我要怎麼相信你?你先把孫恬放了,反正我就在這裡,怎麼也逃不走,你放了她也沒有損失。”
“好,木林,你去把孫恬放了。”
木林領命下去,過了一會兒,木林才回來禀報:“回城主,已經把孫恬放了,但是她依舊守在城主府門口不肯離開。”
艾克擺擺手:“她喜歡守着就守着,不用管他。李公子,你聽到了嗎?我們已經放了孫恬了,你該把消息告訴我了吧。”
得知孫恬安全了,李穆陽似乎是洩了氣,他頹然坐在地上:“我隻知道,黃金藏在所有人看得見,又看不見的地方。”
艾克直起身子,利銳的雙眼盯着李穆陽:“我警告你,你别想着跟我兜圈子。”
“什麼兜圈子,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為了那些黃金,我爹娘和城主都死了,要是我知道真正藏着黃金的地方,我一定會把那些黃金都丢進河裡,讓世上所有人都得不到!”
李穆陽隐忍着說:“爹娘,你們怎麼這麼傻?錢财哪有性命來得重要,為何要因為錢财,抛棄了你們的親生孩子!”
艾克冷眼看着李穆陽,他命令木林:“把他拖下去,嚴刑拷打,我不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
林霄急了:“城主,你為何這麼肯定他知道些什麼?或許将軍夫婦從來沒跟他透露過呢?”
艾克看了林霄一眼:“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她娘就不會想把他一起燒死。木林,把他帶下去。”
“城主,你......”
林霄還想阻止,卻聽嚴禮說:“林小姐,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安危,還有閑心思去關心别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霄隻是跟李穆陽有關系,但她自認為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傷害艾克的事情吧?
“林小姐,你還不知道嗎?你傳信給鹽城城主,讓他出兵讨伐山城的事情已經被城主知道了。”嚴禮似笑非笑地說。
“什麼?怎麼可能?我沒有。”林霄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讓沈意出兵。
“怎麼不可能?鹽城的軍隊已經在路上了。”嚴禮帶着笑看着林霄,眼底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