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海小心翼翼地觑着林霄的神色說:“皇上,那些大人們依舊是請了病假。”
“無事,既然他們如此體弱,以至于兩日不能上朝,為了景國的未來,那便讓他們好好将養身體吧。昨日,朕已讓左相統計了各個生病的大臣名單,從今日起,名單上的這些人全部撤職。”
林霄此話一出,殿下僅剩的幾個人都面露詫異神色。
葉紀思率先說:“皇上,如此短時間大量撤職,會造成朝堂不穩,社會動蕩呀!他們在位多年,盤根錯雜,一時間要找到能勝任的人十分困難,更何況如此大批量的撤職,請皇上三思!”
葉紀思是真的為自己着急,林霄嘴角擎着笑說:“葉大人不必擔憂,朕的話還沒有說完。為了江山社稷和黎明百姓,自然是不能有空缺的,所以,朕決定,所有官員,不管你是官居幾品,隻要覺得自己能勝任那個官職,就能到左相那自薦,自薦成功者,考核期半年,半年内不出差池,便算勝任。”
林霄此話一出,那些原本無精打采的小官們忽然眼睛都亮了!
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以前升遷隻能一步步靠爬,甚至要靠關系才能升遷,現在竟然隻要自薦?
“皇上,微臣有個問題。”一個小官問。
“你問。”
“微臣現官居六品,可否自薦做戶部尚書?”
林霄笑了笑:“隻要今日沒來上朝者的官職均可自薦,朕隻考你的能力和品行,不考你現在官居何職和身份背景。”
聽到林霄的回答,小官胸中的熱血沸騰了起來,難道這一次,他真的能青雲直上了?
下朝後,李穆陽立馬被在場的官員圍了起來,他們有些進入官場十數載,雖身懷大才,卻不得賞識,也沒有晉升渠道,如今忽然有了這麼個機會,自然要牢牢抓住。
這一下子,二品及以上的官職已經被搶占了一半。
葉紀思沒有去自薦,他看着林霄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妹妹,你生了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啊。
尚書府,吏部尚書和内閣學士坐在上首喝茶,下方坐着一衆官員,均談笑風生,仔細一看,這些都是稱病不去上朝的官員。
“楊兄,出不了幾日,那個女人可就撐不住了,屆時她必定會低下頭來求我們的。”
内閣學士張宇林笑着對吏部尚書楊季興說。
兩人有姻親關系,平日裡關系緊密,連帶着手下的人也沆瀣一氣。
楊季興捋着胡子說:“一個女娃娃,竟然妄想奪取大位?有兵力又如何,我們可不是那些隻會武力的莽夫,多得是辦法讓她就範!”
“是啊,大人明智,咱們可不能被一個小女子踩在腳底下,這樣像什麼話!”手底下的人附和道。
“不止我們有這種心思,其他那些人不也存了這些心思?不過也好,我們團成一團,度過這關再說。等這女人自覺退位,我們再來争哪個皇子坐上皇位。”張宇林志得意滿地說。
衆人笑作一團,紛紛為了能拿捏林霄而得意,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傳話。
“老爺,宮裡來人傳聖上口谕了。”下人禀報道。
楊季興不在意地說:“你就說我身體不适不能下床,讓管家聽了傳過來便是。”
下人領命出去了。
張宇林說:“難道是那女人傳旨命令我們明日去上朝?”
“這有何妨,隻消說自己病重,不得起身,難道她還能讓人将你擡進宮中不成?那還不讓人恥笑?”
“楊大人說的是,大人德高望重,怎麼可能強迫重病的大人上朝?她也不怕遺臭萬年!”
“也是。”張宇林放下心來:“那女人傳了什麼旨意,等下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管家慌裡慌張地進來了。
楊季興瞥了一眼管家的模樣,呵斥道:“什麼事情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
“老爺,不好了,剛剛宮中傳來旨意,說是要撤了老爺的職啊!”
“什麼!”楊季興猛地直起身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剛剛宮裡來的人親口說的。”管家戰戰兢兢道。
張宇林安慰楊季興道:“楊兄,你先别着急,她就算撤了你的職又如何,我看你在這,誰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是啊,大人,我們吏部的人都在這,就算是有新人來,我們也會替你撐腰,屆時,所有事情都走不通的時候,她自然會來求你官複原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