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嬷嬷是皇宮裡教禮儀規矩的老人,得了皇後亓官慧蓉的命令,帶着四五個太監來到了祝府。
祝榮宗處事圓滑,并沒因對方是個奴仆而怠慢,反而好吃好喝地将人款待,又派人去喊了祝尋,這才坐下一起喝茶。
劉嬷嬷來祝府,動靜不小,王氏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帶着自己的女兒祝绯,前來相見。
當祝绯踏入正殿,劉嬷嬷些許有些驚訝,以為祝绯便是外界傳聞的祝尋,心道,這小女子也不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張揚傲慢呀,看着挺有規矩的。
祝绯注意到劉嬷嬷的視線,連忙屈膝一禮,施施然道:“祝氏祝绯,見過劉嬷嬷。”
劉嬷嬷聽來人不是祝尋,眼睛立馬收了回來,完全不感興趣地抿了口茶。
王氏心有不快,她劉嬷嬷再怎麼神氣,也不過是宮裡的奴才,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屬實有些讓人氣憤。
不過她也不敢直接駁了劉嬷嬷的面子,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劉嬷嬷背後可是皇後娘娘。
王氏拉過祝绯,笑成一朵花道:“聽說劉嬷嬷是宮裡教養的好手,您看看我家绯兒可不可以跟着旁聽,說不準以後也有機會承蒙皇恩呐。”
一邊說,王氏還一邊從袖口裡掏出一袋鼓鼓的銀兩,意圖賄賂劉嬷嬷。
就在此時,祝尋來了。
她也聽到了王氏的話,輕笑一聲行了個禮,一一拜見屋裡的衆人。
劉嬷嬷眼皮一擡,見來人端莊大氣,行為舉止也有規矩,滿意地笑了笑:“奴婢劉嬷嬷見過祝二小姐。”
祝尋忙上前虛扶起劉嬷嬷,十分客套地與劉嬷嬷寒暄了幾句,将一旁的王氏和祝绯晾在那裡。
王氏見二人說着說着就要離開,忙叫住了祝尋:“尋兒,既然劉嬷嬷都到府上了,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就讓你嫡姐陪你一起學習禮儀吧,日後他人見到你嫡姐,也不會抹了你的面子不是?”
王氏心急,說出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不悅。
祝榮宗一副拿不出手的窘迫感,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祝绯則因自己母親說她會給祝尋丢臉而心有怨言。
劉嬷嬷隻是奉命教祝尋一個人,被王氏這麼一趕鴨子上架,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份差事,自然臉色不好。
至于祝尋,她倒感覺沒什麼,因為她根本不想和祝绯争什麼,她的目标始終是柯慕。
隻要對柯慕下功夫就好了。
祝尋看向劉嬷嬷,有些為難的表情道:“母親莫要為難劉嬷嬷,人家本隻要教一人就好,平白讓姐姐也來,這不讓劉嬷嬷受累了。”
王氏豈是那善罷甘休的主兒,連忙上前又将袖口裡的銀子塞給了劉嬷嬷,笑呵呵地道:“您就讓小女長長見識吧?”
劉嬷嬷感受到銀子的重量,心道自己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于是勉強答應了王氏。
幾人相伴向祝府後院走去。
......
劉嬷嬷不愧是宮裡的人,一舉一動都彰顯了規矩二字。
祝尋本就想好好表現,所以學的十分認真,一天下來,她已經有了幾分樣子。
看的劉嬷嬷是連連點頭,對祝尋頗有好感。
而王氏見自家閨女學了一天,體态身姿樣樣不輸祝尋,心有不甘,卻又不能宣之于口。
結束後,幾人送劉嬷嬷到府門口,祝尋還特意又拉着劉嬷嬷說了會兒話,這才目送她離去。
祝尋早早地就讓苗生賄賂了十幾個孩子在祝府門口玩兒,讓他們編童謠宣傳今日之事。
宮裡人進了祝府,還笑意盈盈地出了祝府,定然是那祝尋并無不妥,才會如此。
況且,光華寺是德高旺盛的天海住持開辦的,寺廟裡全是信佛的高僧,怎麼可能會有勞什子情郎。
再加上祝尋心悅太子的事情,在盛京人盡皆知,祝尋又怎麼會有别的情郎呢?
......
不到兩天,流言不攻自破,祝尋還落下個識大體懂規矩的好名聲。
當然,不用猜祝尋也知道,那些不好的言論就是從祝府出去的,背後之人是誰意欲何為,不必言說。
越是如此,祝尋越是覺得東宮還安全些,畢竟入了東宮,相當于脫離了王氏的掌控,不用擔心被她們識破自己的身份,危險系數大大降低。
好在皇後娘娘的懿旨也在這個時候送來了。
“七月初七......”
祝尋念了念懿旨,确定後天就可以離開祝府了。
苗生故作玄虛地小聲對祝尋說:“小姐,聽說與您一同進太子府的還有兩位小姐,位份在您之上,一個是側妃,一個是姨娘。”
“唔,知道了。”祝尋淡淡應了一聲并沒太過驚訝。
苗生擔心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小姐您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啊!她們可都是來和您搶太子的,說不準還會對您下手欺負您,畢竟您的位份,隻是個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