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
亓官慧蓉追問,見柯慕不答,又道:“她盛寵之下仍然沒有子嗣,已經是她的錯處了,眼下怎麼還鼓搗你來問責老身,真是倒反天罡!”
柯慕意識到,自家娘親是把問題都怪到了祝尋身上,連忙解釋:“不是她讓朕來的,皇額娘不能把錯都怪到她一人身上,是朕不想納後宮。”
“瞧瞧,你現在為了維護她,竟然都敢頂撞老身了,老身再不給你納後宮,這後宮豈不是她祝尋一人的天下了!”
亓官慧蓉有些激動,話說的也難聽,柯慕見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辯解。
“皇額娘既然已經下旨,那朕也不能駁了皇額娘的面子,隻是這選秀需朕親自來選。”
聽到自家兒子松口,這才緩和了神色,“也罷,隻要你願意充盈後宮便好。”
柯慕行禮轉身想要離開,卻聽身後自家娘親說道:“去看看皇後吧,她畢竟是你的表妹,對你也是一心一意。”
柯慕不語,擡腳離開了瑞雪宮。
呆在西甯宮作畫的祝尋,完全不知道太後心裡都在怨她,見柯慕回來了,還高興地向他揮手。
“皇上你可算回來了,看看臣妾畫的你練武時的場景,是不是惟妙惟肖?”
柯慕見祝尋天真的樣子,又想起自己無意間給祝尋造成了很多麻煩,便心生愧疚,竟然破天荒的誇了祝尋。
祝尋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臣妾沒聽錯吧,皇上竟然誇臣妾了,以前臣妾做什麼您都是諷刺,今天這是怎麼了?”
柯慕不想讓祝尋知道太後對她的評價,以免她徒增煩惱,于是輕哼道:“誇你一句,你都高興成這樣,那要是誇你十句,你豈不是要上天了?”
“不用十句,皇上金口玉言,誇臣妾五句,臣妾便高興的能上天。”
祝尋确實高興啊,雖然不知道柯慕去幹嘛了,但自從他一回到西甯宮,系統提示音就沒斷過,足足加了十點的好感度啊。
她臉都快笑爛了。
柯慕别過頭,不想讓祝尋看到他的笑容,可偏偏祝尋就跟着他,誇他笑的好看,要多笑笑。
二人嬉笑打鬧了一會兒,柯慕這才将選秀一事告訴祝尋。
祝尋瞬間蔫了,“要選多少人啊?”
因着愧疚,柯慕如實回答了祝尋的問題。
“秀女應有二十吧,具體位份看家室晉升。”
“這麼多?”祝尋吃驚,“那新的妹妹來了,皇上會不會就忘記臣妾了。”
柯慕理解祝尋的顧慮,畢竟她想得到自己的寵愛為家族獲利,那自然人越少越好,突然又冒出二十個人與自己搶,任誰都會擔心的。
他安慰祝尋道:“朕不會忘記你的。”
祝尋訝異,今天的柯慕,意外的好說話,“真的?那皇上可要說話算話。”
“自然。”
祝尋搖搖頭,不相信男人的話,于是拿來紙筆,“萬一新來的妹妹都很好看,皇上迷戀在其中忘記我們的諾言了,臣妾哭都沒哪哭的,為了以防萬一,皇上與臣妾簽個字吧。”
柯慕不解地看着祝尋寫着字,心道他從前怎麼沒發現祝尋這麼小孩子氣。
因着愧疚,柯慕還是簽了字,上面是祝尋寫的諾言書。
機智如祝尋可不是什麼期盼柯慕記得他,而是借機和柯慕制造一些回憶,這樣以後萬一有事情,這個諾言書就是免死金牌。
……
選秀一事,在皇後的操辦下,很快完成了初級篩選,三十名秀女經過層層選拔,最終入宮供柯慕選擇。
柯慕坐在龍椅上,左邊是太後亓官慧蓉,右邊是皇後亓官景芝。
因為後宮人少,所以琪嫔與祝尋也在旁邊觀看。
秀女們一排排站好,由内務府總管龔順,帶領着第一排的秀女入場。
龔順按照名單,一個個念着秀女的家室和名字。
當聽到“姜丞相之女姜在在,年十六。”時,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隊列裡的那女子。
隻見姜在在一身藕粉,面若桃花,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少女氣息。
好看是好看,就是臉不太像姜丞相,也不像先前的如嫔,許是随了她的娘親吧。
柯慕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心裡咯噔一聲。
前世,如嫔被送去尼姑庵後,姜丞相就趁着選秀,将他的養女姜在在送入了宮。柯慕初見姜在在,正如現在衆人的感受,覺得她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
但其他人不知道,柯慕可知道,上一世姜在在為了籠絡住恩寵,竟然将一個答應推進了池塘,柯慕并非不知情,隻是礙于丞相的面子,沒有戳穿她。
或許自己的死,和姜在在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