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鐘琪婉處置了之後，太後亓官慧蓉看了眼柯慕，又看向底下的衆多女人，眼神晦暗不明，歎了口氣說：

“宮中已無嫔位，皇上大可放心祝貴人的安危了？”

柯慕不語，目光看向下座左顧右盼的祝尋。

亓官慧蓉見柯慕不理自己，反而還在看祝尋，于是語氣有些強硬的道：“既如此，也不必升祝貴人的位份了，等她有了龍嗣，名正言順地升位分，豈不是更好？”

柯慕還是不語，隻是良久後才回了個‘嗯’。

太後和皇後的目的達成，一起離開了西甯宮，衆人也都被遣散回到各自宮中，直到西甯宮的大門關上，一旁守着的彩雲彩霞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彩雲想和自家姐姐說說去找皇上時發生的事兒，卻見彩霞豎起食指做噤聲的手勢。

“噓，晚些說，皇上還在殿内呢。”

彩雲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慶幸自己沒有說出關于皇上的話。

西甯宮的内殿裡，祝尋正在給柯慕端茶。

柯慕好似大爺一般坐在上座，一會兒冷了一會熱了，折騰着祝尋給他倒茶。

祝尋沒好氣地嘟囔了他一句，還被他聽到了。

“怎麼？朕幫你出了那麼一大口惡氣，你竟然不感激朕，還暗地裡罵朕？”

祝尋連忙端起一杯不熱不冷不濃不淡的茶盞，塞進柯慕手中，“是是是，皇上您英明神武，明查秋毫，替臣妾找回了公道，臣妾對您感激不盡呐！”

柯慕瞥見祝尋那谄媚的樣子，就知道她說的話不是真心話。

“你這小嘴，說的話挺甜，可惜心裡沒有一絲感激啊！真是個冷血的人。”

感慨一般地說完，低頭喝了口手中茶盞裡的茶水，咂了咂嘴。

祝尋聽到面前這人竟然暗諷她虛僞，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怨怼之話竟然直接說了出口。

“皇上還好意思說臣妾，您不也是利用臣妾呢。”

此話一出，祝尋注意到柯慕原本低垂的眼，突然睜開變得淩厲，目光如箭看向祝尋。

“你說什麼？”

祝尋見情況不對，連連擺手企圖蒙混過關，“臣妾什麼都沒說，皇上您幻聽了。”

柯慕并沒被祝尋敷衍過去，反而臉色變得陰冷，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祝尋。

把祝尋盯得都有些後背發毛，柯慕這才繼續道：

“好吧，朕承認是在利用你，但你也獲利了不是嗎？朕想知道，你何時意識到朕在利用你？”

他說着話，目光卻依舊如蛇一般纏着祝尋，讓祝尋不自覺想後退。

柯慕一把攥住了祝尋的手腕，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企圖從祝尋的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迹。

祝尋肯定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好感度沒升，才推測他肯定是在利用自己的吧？

感受到手腕的疼痛，祝尋拼命的想要掙脫，那神情在柯慕看來就是心虛。

他使勁一拉，轉身将祝尋按到了椅子上。

二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隻隔了一個拳頭大小，柯慕清冷的氣息撒在祝尋身上，她掙紮不開，隻好漸漸安靜了下來。

“祝尋，你怎麼知道朕在利用你？”

柯慕的臉在祝尋眼前放大，讓她的大腦一瞬間死機了，呆愣愣地張張嘴沒有回答。

“回答我，祝尋！”

又聽到柯慕略帶怒氣的聲音，這才把祝尋喚醒了。

她瘋狂眨眼，視線飄忽不定，腦子裡還沒想好說辭，嘴就先說了出來。

“皇上天人之姿如何會喜歡臣妾，突然要給臣妾升位份，肯定不是因為臣妾挨打，為臣妾打抱不平，臣妾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所以……您不是真心的。”

說到後面，祝尋有些膽怯地望向柯慕，生怕這人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噶了。

然而，柯慕看着祝尋眼中坦蕩的神色，心中更混亂了。

他有時覺得祝尋笨如榆木，有時又會被她的機警驚訝到，這讓他有些摸不清祝尋的真面目。

或許恰恰是這個不确定感，才是真實的祝尋。

自己上輩子并沒揭穿祝尋為利益而來，所以才不知道她有這麼多的樣子吧？

柯慕在心中為祝尋找了理由，自動理解了她的話。

“朕做的很明顯嗎？”

祝尋見柯慕臉色有所緩和，趁熱打鐵附和道：

“也還好啦，隻是臣妾作為局中人，知道皇上不喜歡臣妾，所以一下子能猜到，其他人估計都以為您很寵愛臣妾呢。”

見柯慕聽進去了，祝尋連忙表忠心道：“被您寵愛相當于成了後宮所有女人之敵，不過，臣妾願意為了皇上承擔這份風險，也求皇上能多想想臣妾，給臣妾一丁點好處就好。”

聽到面前這人說着說着，又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柯慕沒好氣地蹙眉道：“好處？你想要什麼？”

祝尋張張嘴，很想說皇後之位，但還是忍住了，生怕好感度不夠，系統判定不成功，那就尴尬了。

“想要皇上能多來西甯宮，如果能多一絲情意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