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祝榮宗渴求的眼神,祝尋道:
“此事事關重大,并非女兒一句話能決定的,女兒會和皇上舉薦,但成功與否,女兒不敢保證。”
祝榮宗喜出望外,“甚好甚好,為父知道尋兒不容易,能幫你張哥哥說話,已經很不錯了,為父果然沒看錯你。”
他哈哈大笑着,祝尋卻望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
時間還早,現在院子那邊還沒動靜,自己還不能回去。
祝尋的腦子瘋狂運轉着,想要找個理由繼續留在祝榮宗眼前。
她的視線落到了畫軸上,靈機一動:
“父親如此思念張哥哥,不如女兒将你們畫在同一幅畫上,也好讓女兒試試新學的技法。”
祝榮宗眼前一亮,“尋兒說的極是,我和炎武還沒有同畫過像,他就走了,這些年要不是我要求他畫像回來,恐怕我都要不認識他了。”
“就是嘛,要畫下來留作紀念嘛。”
祝尋笑成了眯眯眼,因為畫像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她剛好能在祝榮宗這裡躲一躲鍋。
祝尋把畫挂在架子上,又搬來一把交椅讓祝榮宗坐下。
她則是研墨準備宣紙畫畫。
……
自從祝尋離了宮,後宮中找西甯宮的人變多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被拉着離開了西甯宮。
要麼是讓西甯宮去領炭火的,要麼是讓西甯宮拿下人們的冬衣,更有甚者,八百年不聯系的舊友,也在這一天去找上了西甯宮。
總之西甯宮的所有下人都被支走了。
祝绯坐在梳妝台前,一下一下地捋着自己的發絲,聽到錦繡禀報後,這才緩緩起身。
“時辰差不多了,皇上從禦書房出來了嗎?”
錦繡答:“回小主,皇上正往西甯宮走去。”
“好!那咱們也去吧。”
祝绯穿着單薄的衣裳,剛出門就打了個寒顫。
要不是為了勾引皇上,傻子才會穿這麼薄。
祝绯悶着頭走着,錦繡在她身後抱着琵琶跟着,到了西涼亭後,二人分工明确。
錦繡坐在凳子上為祝绯彈奏,祝绯則是翩翩起舞,一席紅裙在燈籠的照射下,綻放在昏暗的夜色中。
她神色悲戚,臉上并無笑容,看起來凄涼極了。
柯慕走在去西甯宮的路上,因着早上祝尋說要親手包餃子給他吃,他忙了一整天也想了一整天,忍受着肚子的饑餓,快步走向西甯宮。
在快到時,柯慕聽到了琵琶聲,那聲音就在前面的涼亭中。
刁丁笑的意味不明,“皇上,這祝貴人對您可真上心,掐着點兒在門口接您也就算了,還彈這相思曲,真好聽。”
他以為這次馬屁定然拍上了,但柯慕臉上卻并沒多少笑容,因為柯慕記得,祝尋好像并不會彈琵琶。
二人又往前走了走,看到獨自一人在涼亭中跳舞的祝绯,二人都沒說話。
刁丁更是恨不得打自己嘴,把自己前面說的話撤回。
祝绯在西甯宮前跳舞攔截皇上,意思很明顯,就是邀寵。
柯慕怎麼會看不出,但他不想理會祝绯,不發一言擡腳就要走。
祝绯見美人計不管用,連忙跪下大聲道:
“皇上别去西甯宮了,妹妹不在那裡。”
柯慕聽到此話,轉過身看着祝绯:“你怎麼知道她不在西甯宮?”
祝绯被柯慕冰冷的語氣刺痛了,有些難過的道:“今日家母來信,府中姨娘生病想見妹妹,于是妹妹便奪了臣妾的腰牌回府了。”
她故意把祝尋說的絕情冷漠,就是想讓柯慕對祝尋的印象受到影響。
可惜的是,柯慕根本不在乎那腰牌是她送的還是被祝尋搶的,因為他知道祝尋很孝順,聽到自己母親生病,着急回府是情理之中。
故而,他并沒追問,反而眼眸微眯看着祝绯道:
“祝尋回府,你卻在她宮門外跳舞,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嗎?”
祝绯聽出柯慕語氣中的情緒,連忙跪趴在地上道:
“請皇上饒恕臣妾的小心思,臣妾隻是太想您了,妹妹不在,臣妾想……”
話說的很露骨,在場的人自然都聽得明白。
柯慕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己獨寵祝尋,後宮其他女人拈酸吃醋,祝绯這麼邀寵也無可厚非。
但他沒抓到殺害自己的兇手前,柯慕不想和後宮任何一個女人行房事。
柯慕冷哼,擡腳就要回禦書房。
他身後跪着的祝绯,眼中沒有一絲情意,冰冷的道:
“皇上心裡隻有祝尋,可祝尋卻不見得有皇上這麼專一,臣妾真看不下去了,祝尋她……”
祝绯故意沒說完,就是等柯慕回頭。
這種敏感的問題,哪個男人不好奇?
柯慕皺着眉走到祝绯面前,陰沉着臉:“你說祝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