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生被氣哭了,她抽着鼻子哭喊:“你們蛇鼠一窩,你們都是皇後娘娘宮裡的人,就是想陷害我家主子,你們說的都是假話,難道就不怕被雷劈嗎?”
無人會回答苗生,隻有心蓮毫無顧忌的道:“你不也是祝貴人的貼身宮女?你為了給祝貴人擺脫罪名,難道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你!”
苗生氣的說不出話,她轉頭看向柯慕,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視死如歸道:
“皇上,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為了小主的清白,願意以死明志!”
說罷,苗生起身就要撞向旁邊的柱子,祝尋大喊一聲:
“攔住她!”
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孟蘇聲第一個跑向了苗生,拉住了她的胳膊。
祝尋見苗生沒事,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孟蘇聲一眼後:“苗生!本小主命令你,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兒!”
苗生委屈的哭了出來,“小主,奴婢無能。”
祝尋歎息一聲,“此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還是要聽皇上的意思。”
柯慕不語,他掃視了一圈,方才緩緩開口道:
“祝尋,根據證詞判定,你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念在皇後并無生命危險,罰你降為侍妾,望你好好反思自己。”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接話。
“隻降了位份?皇上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衆人聞聲望去,隻見太後亓官慧蓉從殿外走來。
刁丁連忙命人搬來椅子給太後坐,太後冷哼道:
“那可是皇後,是一國之母!如今被一個小小貴人刺傷了,皇上不賜死她還等什麼!”
祝尋沒想到太後竟然也來摻和了,她心裡的希望又渺茫了些。
柯慕沒有立刻回答亓官慧蓉的話,隻是從刁丁手裡端了一杯茶遞給亓官慧蓉。
“母親稍安勿躁,此事尚有疑點,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祝尋攜帶的匕首刺傷皇後,朕此舉實乃萬全之策。”
“哼!老身看你就是偏心,就是喜歡那祝尋!皇後她為了等你,都等出相思病了,她為你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這樣你都不多看看她,難怪她會心寒啊!”
亓官慧蓉為亓官景芝打抱不平,她認為柯慕就該把祝尋殺了,才好還後宮太平。
可柯慕自有想法,他對祝尋有好感沒錯,但他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認為此事尚待商榷,若胡亂将人殺了,那祝尋才是真的冤。
“母親放心,日後朕會多去陪陪皇後,但現在的證據,不足以讓朕殺了祝尋。”
亓官慧蓉氣的臉都在發抖,“那你也不能處罰的這麼輕,皇後還在床上躺着呢!”
柯慕歎氣,他感受到了下方祝尋傳來的視線,他不敢看過去,隻遲疑地開了口:
“從今日起,将祝貴人貶為宮女,聽候内務府調遣!”
祝尋始終沒能得到柯慕的回應,她閉了閉眼自嘲地笑了笑。
虧得她還以為柯慕那一半的好感度,至少能讓自己不要那麼慘,如今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祝尋心裡有些不舒服,她直視柯慕與亓官慧蓉發問:
“第一,我沒刺殺皇後,是她主動叫我來朝陽宮,第二,如果日後被我找出了新證據,證明我無罪,皇上與太後就是冤枉好人,要對我道歉。第三,此事與西甯宮下人無關,希望皇上是非分明,不要遷怒她們。”
從沒有人敢直面質問皇上的太後,二人都被祝尋的氣勢驚訝到了,竟一時沒人反駁。
還是柯慕先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道:
“你的話,朕答應了。”
亓官慧蓉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柯慕,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祝尋點點頭,随後主動站起來跟在侍衛身後離開。
人到了内務府,内務府總管龔順看着身穿宮女衣服的祝尋,眼底全是嗤笑。
“老奴當初就覺着,你得意不了多久,這不,竟然直接成了最低等的宮女。”
祝尋沒有說話,她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太過虐待龔順,不然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的下場該有多慘。
龔順見祝尋不說話也沒表情,頓感無趣,随手指了個浣衣局道:
“就去這報道吧,保證你有洗不完的衣服。”
祝尋皺眉,“總管,奴婢以前并沒得罪過您吧,為何要這樣對我。”
龔順聳聳肩,表情十分無可奈何的道:
“你是沒刁難老奴,老奴還要很感謝你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哪懂我們的處境!”
“廢話這麼多,直接去辛者庫吧!”
祝尋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的确人人都想踩上一腳,她沒再說話,轉身離開時,就聽到龔順又道:
“對了,不是老奴刁難你,是上頭的主子示意,你就算恨,也别恨錯了人。”
祝尋腳步一定,轉過身看着座位上懶洋洋的龔順。
“龔大總管,多謝您的提點,不知可否告知奴婢那人是誰,奴婢日後好找她報仇。”
龔順眼神一凜,“耶嘿,你還真打算報仇啊!”
祝尋莞爾一笑道:“總管都猜到了,奴婢自然不會隐瞞,何況照皇上對我都寵愛,總管覺得我翻身的機會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