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聲當晚将那一整壇英雄醉喝了個精光,腦子這才有些暈暈乎乎的。
吳戰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好酒,卻又不好意思說什麼。
在走之前,孟蘇聲往吳戰懷裡塞了十兩銀子,吳戰這才笑着和孟蘇聲道了别。
孟蘇聲出了房門,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
他剛走沒多久,就有人影也離開了房間。
孟蘇聲感受到了身後人的跟蹤,站定了腳步語氣不悅地道:
“何人跟蹤我,不如直接出來見見?”
那人見自己暴露,沒再繼續藏着掖着,快步走到孟蘇聲身邊。
孟蘇聲見來人也是侍衛,有些疑惑地道:
“你是何人?跟蹤我作甚?”
那人笑的毫無敵意,慢慢走近孟蘇聲道:
“孟兄好酒量,聽說孟兄從前是和尚,不知是哪座廟裡的人呐?”
孟蘇聲不想理會,這人明顯是在打聽自己背景。
他轉身要走,那人卻三步并作兩步,堵在孟蘇聲面前。
孟蘇聲有些惱怒了,他抱胸而立道:“我當過和尚一事與你有何關系,你為何要打聽我的背景?”
那人微微颔首,“讓孟兄誤解了,在下洛廣,也是侍衛,隻是不是禦前侍衛,所以并不了解孟兄,有些好奇您的師傅,是不是光華寺的天海大師?”
聽到自己師傅的名諱,孟蘇聲眼睛犀利地看向洛廣。
“你想做什麼?”
洛廣眉頭一挑,“看來被我猜中了,你的确是天海大師收養的俗家弟子。”
孟蘇聲的腦子此刻無比清明,隻要面前這人露出一點兒異樣,他都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洛廣意識到孟蘇聲的殺意,連忙解釋道:
“孟兄你别誤會,我對天海大師沒有不敬,隻是好不容易找到孟兄,有些激動罷了。”
“你是什麼人,找我做什麼?”
孟蘇聲依舊沒有放松警惕,隻是目光緊緊地盯着洛廣。
洛廣知道孟蘇聲現在不相信自己,但為了心中的大業,他必須要告訴孟蘇聲事情的真相。
于是乎,孟蘇聲十幾年來,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在這麼稀松平常的日子裡,知道了。
洛廣觀察了下四周,确定沒人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
“孟兄是被你娘送進光華寺的,而你娘是先皇的貴人,你是先皇的第七個兒子。”
“你是皇子,孟蘇聲。”
洛廣最後一句說完,眼神期待地看着孟蘇聲。
而孟蘇聲卻突然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這樣爛俗的戲碼,我少兒時就不聽了。”
見孟蘇聲不信,洛廣的滿腔期待化作了空,後面想說的話也堵在喉管裡吐不出。
孟蘇聲繞過洛廣,向自己房間走去。
洛廣見狀,連忙又追上孟蘇聲道:
“孟兄,我說的全是真的!你這麼多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天海大師不想告訴你,因為當年,是你娘求他不要讓你的身份暴露出來,你娘想要你平安一生。”
“不信你去問天海大師。”
洛廣一口氣說完話,生怕孟蘇聲再不信,直接擋住了孟蘇聲的去路。
孟蘇聲沒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眼洛廣問道:
“我娘叫什麼?”
洛廣眼前一亮,這個答案他們打聽到了。
“你娘叫李語琴,是先皇的李貴人。”
孟蘇聲微微抽氣,心髒好像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因為他小時候在天海的房間裡玩耍時,曾在衣櫃的夾層裡看到過一個包袱,那包袱一角,正繡了兩個字‘語琴’。
當時孟蘇聲還以為是自己師傅的心上人,故而沒太在意,也沒在天海面前提及過此事,以免讓自己師傅難堪。
現在,面前這人說的名字,竟然和那包袱對上了,孟蘇聲的心裡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他眼眸微眯,眼神兒冰冷地道:“你和我的身世有何關系,又為何對我娘了解的那麼多?”
洛廣知道自己無法瞞住孟蘇聲,他臉色嚴峻地道:
“我和你沒關系,但我們需要你。”
孟蘇聲皺皺眉,感覺到這人對自己還有隐瞞,“你們?”
“你們是誰?”
洛廣附耳,對着孟蘇聲道:“我是孜梁國人。”
孟蘇聲聽到這個詞,立馬震驚地盯着洛廣,見洛廣毫不避諱地點點頭,他更加疑惑了。
“孜梁國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洛廣見孟蘇聲有些崩潰,他直接反問道:“難道你不想坐那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