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被親得迷迷糊糊的，眯着眼問：“離開這裡，去哪兒？”

“去一個山清水秀，風景秀麗的地方，隻有你和我，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或者去人間，便如同上回一般，我們就生活在那裡，像人間的夫妻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師父想和阿岫做夫妻嗎？”阿岫伸手擋住他的臉，“可是師父還沒有答應阿岫的要求，阿岫是不會跟師父做夫妻的，最多讓師父做男寵，什麼時候師父同意阿岫的要求了，阿岫什麼時候才會和師父做夫妻。”

他低低笑了：“好，師父願意給阿岫做男寵。”

阿岫輕哼一聲，将手收回，在空中呈現一副地圖：“師父想去哪兒？”

“阿岫想去哪兒？師父跟阿岫走。”觀塵翻身躺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

“我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們去這種地方吧。”她指了指，在地圖城池旁的一座山上，人煙罕至，但并不荒蕪，山上到處都是樹，到處都是花。

“好，那我們就去那裡。”觀塵又問，“将這裡都拆了，不要再養着那些傀儡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阿岫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聲道：“好。”

她微微擡手，骷髅們身上的黑氣立即被收走，他們後知後覺，一個又一個發出哀嚎，交錯的叫聲盤旋在白鼓樓之中，恐怖凄涼。

不過瞬間，所有的骷髅失去了生命，一堆又一堆積疊在一起，有的發出陣陣腐爛的臭氣，有的早已老化，風一吹便散了。

阿岫緩緩站起身，身上的紅衣褪下，換上一身樸素的淺色衣裙，看上去與人間的普通小姑娘沒什麼區别。

她朝周圍看了一圈，淡淡道：“走吧。”

觀塵腳下的鎖鍊也被解開，輕薄的衣衫也換成人間的服飾。他朝她走去，握住她的手：“我會陪着你，就像從前我們想過的那樣。”

“這一次，師父不會丢下我一個人了，是嗎？”阿岫抱住師父，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是。”他雙手環抱住她，眼眸卻看向遠方的白骨。他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他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可似乎卻總在跟阿岫說謊。

阿岫揮開門上的僞裝，牽着他的手，繞過蜿蜒的樓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突然，就在他們踏入一樓時，無數白光騰起，在地面上結出一個巨大的封印，一點一點将殘留在樓中的黑氣淨化，不斷朝阿岫逼近，将她緊緊纏繞住，似乎要将她身體裡的黑氣也吞噬幹淨。

那些黑氣早已化為她的骨血，被吞噬黑氣，便如凡人挖肉割骨般難受，不過怔愣一瞬，她身體中的黑氣便消散了一大截，臉色也随之蒼白起來。

觀塵眉頭一擰，立即将她打橫抱起，匆匆要往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