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所有的黑氣都收了回去，又穿着一身與凡人并無二緻的衣裳，穿心在人流湧動的大街上，看着和那些人并沒有兩樣。

但她不喜歡與人接觸，沒有現身，隻有上空的一片烏雲跟着她。

她不記得小時的事了，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出自本能地厭惡恐懼一切生靈。

路上還是那樣嘈雜，她越聽越覺得煩，快步離開了這裡，朝城外走。

城外的山上才是她的目的地，她和師父以後要住在那裡，她打算在人間添置些東西，早點将那裡布置起來，師父看到，應當會開心。

出了城門，前方便是一條土路，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人少了，清靜了不少，她腳步也輕快了些，越過人群，快步朝前方去。

忽然，她瞧見一個熟人，是靈霧山的人，她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了。

不過，靈霧山的弟子不是大多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屑道：“喂，你怎麼在這裡？”

成安回眸，眉頭緊皺，抓緊了背上的柴火，一臉警惕。

阿岫奇怪打量他兩眼，手在他眼前晃晃：“傻了？我問你話呢？你怎麼在此處？”

“你不是來尋仇的？”他反問。

“你先回答我。”阿岫有些不耐煩了。

成安卻并未理會，抓緊柴火，快步走開。

阿岫跟上去：“喂？喂，你們靈霧山的弟子都被我殺光了，你知道嗎？”

成安停步，眉頭更緊一些：“你說什麼？”

她露出頑劣的笑：“不是不搭理我嗎？現在又會說話了？”

“你說什麼！”成安逼近一步。

“我說，你們靈霧山的弟子被我殺完了，還有你們那個掌門，也被我殺了。”她不屑一顧道，“你現在要為他們報仇嗎？”

成安放下柴火，手中變出一柄劍來。

阿岫并未害怕，主動抵上那劍：“好了，現在輪到你回答我了，你為何一個人在此處。”

成安毫不猶豫将劍刺進她腹中。

她輕松将那把劍化為齑粉，揚了揚眉，道：“你殺不死我的。”

“我知道。”成安背上柴火，又往前走。

阿岫突然覺得有點兒意思，大步跟上去：“是你的掌門師父不自量力，帶着一群弟子來殺我，所以我便将他們殺了。”

成安步伐快了些，又道：“我知道。”

“所以，你為何在此？”阿岫拉住他背後的柴火。

他停下，自暴自棄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阿岫湊近一些，盯着他低垂的眼看：“我很像一個殺人狂魔嗎？我可沒想過要殺你們，是你們想殺我，我不過是做出反擊而已。”

“那你究竟是要如何？”成安眉頭緊鎖。

“問你問題呀。”阿岫松了手，後退一步，“你不是掌門的弟子嗎？怎麼沒跟着一起去殺我，反而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