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個詞一出,俞一頃自然不覺得這句話是留給自己的,微微歪頭看向祝楓,最終沒有提問,懂事地轉移話題。
“我先幫忙把輪椅放好,你進去坐着休息會兒~?外面這行字我得遮一遮,咱們飛行器廣告位還沒租出去呢,被誤會最後可找不到金主。”
按照源的财力自然不會給廣告位招租,俞一頃這個話說出來隻是想緩和氣氛,祝楓承了他的好意,說了“好”後便坐了進去,徹底當個甩手掌櫃。
将那句話刻在飛行器上的話暫時放下,祝楓坐在從未進入過的密閉小空間内,輕輕摸索起周圍,好奇自己這是坐進了怎樣的一個東西中。
飛行器内部沒有想象中的大,是個怪怪的橢圓形,左邊還有個空位,估摸着是駕駛位,前面則是駕駛屏。
就算知道有防誤觸功能,這東西祝楓也不敢多摸,就怕摸錯直接給這飛行器啟動,把自己帶去天際翺翔。
沒一會兒,俞一頃也坐了上來,遞給祝楓一個用布層層包裹的東西:“這是剛剛插門上的小刀,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總之包好了,如果不需要的話就放右手邊的凹槽裡吧,之後我會處理的。”
接過小布包,猶豫片刻,祝楓還是放進了自己口袋中。
飛行器平穩啟動,她感受了一下,發覺這東西并沒有飛起來,而是像車一樣在地上滑行,便問道:“不飛嗎?”
“後巷沒有通過飛行許可,擅自飛上去算是違法的。”
說着俞一頃伸手按了個按鈕,新鮮空氣瞬間湧了進來,将兩人的頭發微微吹動。
車内自帶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配合上小風陣陣,還有幾分惬意。
祝楓調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舒服了:“我之前聽到過飛行器從腦袋上路過的聲音。”
俞一頃:“後巷不缺法外狂徒嘛。”
“是啊,就因為這裡的人沒有使用腦機的能力與權限,沒辦法上全息網去做那些高工資的工作,才這麼喜歡發洩。”
一群被時代抛棄的人,隻能靠違法追逐别人,或是直接毀掉别人。
祝楓語氣平靜,雙手插兜感歎着。
旁邊的俞一頃聞言,立刻道歉:“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冒犯到你了。”
這倒是給祝楓弄得一愣,随即感覺有點好笑:“不,我不是在幫後巷的人說話。畢竟我不一定在後巷出生,但又享受了後巷的福利建設——在那群抱團人士看來,我才是最沒資格對後巷說三道四的。”
開出後巷口了,俞一頃按下起飛的按鈕,将路線規劃交給AI去計算後,轉頭看向祝楓,臉上表情有些好奇:“不一定在後巷出生?”
後巷裡最不缺被遺棄的孩子,看祝楓形單影隻,又是在福利學校長大,便默認了她也是孤女,從來沒過問過她的家庭。
而且按道理來說,在後巷接受教育的祝楓就該是出生在後巷的孩子,ID芯片也有溯源功能。
“誰知道呢,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因為我沒有12歲前的記憶,身上也沒ID芯片,連福利學校的老師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混進學校的。”
在後巷個人隐私最不值錢,祝楓不介意提及隐私信息,但不代表她喜歡對外叭叭自己的事。
于是她生硬轉移了話題:“總之,對于白紙市來說,後巷這種名聲不太好的附屬區還是少提吧。對了,如果我想在白紙市生活,還需要買什麼必需品?至少要有全息眼鏡?”
全息眼鏡不像腦機,有無登陸全息網資格的人都能使用,主要功能也和過去的手機一樣,起到通訊之類的功能。
隻是祝楓沒錢,從來沒考慮過購買。
而且據她所知,後巷沒有全息眼鏡的人也挺多,買賣給錢什麼的全靠刷自己腦子裡的芯片,連剩多少餘額都不清楚,過得那叫一個渾渾噩噩。
“确實應該有一個……”
俞一頃語氣含糊,“不過等等吧,不用急。”
感覺他有些奇怪,但祝楓也沒多問,轉而繼續聊起白紙市的一些事情。
就這麼一路聊下來,她對白紙市也有了基礎了解,中途俞一頃還夾帶了些私貨,介紹了兩嘴源的事。
身為最大的梳理師組織,源将白紙市作為它的常駐地,算得上是梳理師龍頭組織。
“哦?除了源還有哪些梳理師組織?”
聽着祝楓的發問,知道她對加入源一點想法也沒有,俞一頃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老老實實繼續:“梳理師組織的存在都挺秘密,特别是那些小工作室,基本沒有記錄在案。”
“還有野路子?不記錄在案有什麼好處……”
祝楓準備繼續問的話卡在一半,因為俞一頃抱歉地輕咳了一聲,讓她瞬間明白又是那該死的保密協議。
好的,内部信息,得當了梳理師後才知道是吧。
祝楓表示理解,反正得先經過全息屬性測試,再去探索這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說起這個測試,源的人也沒說究竟是怎樣的,隻說是内部專屬,和外面普通全息測試區别挺大……
不過自己連普通的全息測試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算真有區别也看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