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往上遊,很快就有了發現。
“小魚,單隻,無需動用血脈之力,以我為中心,豐一年你去左邊,賀向陽右邊,魚彤你在我對面,其他人各自選一個方向補充!”
沈白術很快判斷出情況,大聲指揮。
魚彤,就是那個挑釁豐一年的魚。
在場之中,就他們四人實力是最強的,其他人也無異議,趕緊按照指揮的圍了上去。
沈白術以為不會出問題,因為在記憶中她也經常帶着小夥伴圍獵群落中養的魚,早把默契培養出來了。
結果……
豐一年和賀向陽狠狠撞上:
“老大說了,你該去左邊!”
“這才是左邊,你方向都認不清,真沒用!”
其他跟随他們的人都懵了。
魚彤倒是很及時,迅速遊去了沈白術前方,然而這條大魚比家養的更狡猾,速度也更快,呲溜一下,就從無人看守的右邊竄了出去!
沈白術:“……”
防止獵物走脫,她直接動用了血脈之力!
死掉的魚浮在正中央,衆人低頭,不敢說話。
魚彤高高揚起的腦袋也垂了下去。
雖然她的動作很正确,但獵物走脫,就是所有人的失敗。
沈白術按了按眉心,招手:“都過來,我給你們培訓一下。”
雖然跟過先鋒隊,但她的狩獵經驗其實不多,畢竟當初她和鐘然是作為被保護的拖油瓶角色。
可饒是如此,她見過的,認知到的,對這群年輕人魚來說,絕對是碾壓。
一群隻去過采集隊的小菜雞,還有的學。
半小時後重新上路。
時間短暫,她隻粗略分了個組,自己所在是零點或者說十二點方向,按順時針,豐一年是三點鐘,魚彤是六點鐘,賀向陽是九點鐘。
剩下四人各作為副手。
雖然有了明确的規定,告知其他人該去哪個位置,但剛開始總沒有那麼順暢,慢個幾秒,就會讓獵物從他們的包圍中逃脫出去,這時候往往是沈白術出手。
偶爾她會交代其他人。
但都隻指一個,主要是他們雖是同族,但并沒有彼此血脈攻擊免疫,運用不恰當,栓魚的水流直接拴到了族人身上也是可能的。
如果失敗,就會由她收拾殘局。
她運用血脈之力确實比其他人要精準和精細的多。
這讓原本還有些暗暗不服的魚徹底相信了血脈返祖并不代表什麼。
默契就是在這種一次次失敗的實戰演練中培養起來的。
*
血脈返祖很有用。
這是沈白術暗暗觀察出來的。
分組分得粗糙,她打算觀察一下其他人的長處,調整隊列,沒想到發現具備返祖特征的人魚總是會先一步發現獵物。
似乎魚鱗越多,感知就越敏銳。
比如賀向陽和魚彤。
賀向陽雖有了未知血液的加持,但返祖程度比不上魚彤。
賀向陽隻是耳朵附近冒出了細小的魚鱗,但魚彤兩邊側臉三分之一處都有,而且魚鱗更大,已經粗現出猙獰的趨勢。
一如她的性格,更好鬥,更強勢,更具獸性。
論打架魚彤比不過賀向陽,但論對獵物的感知,卻是魚彤更勝一籌。
當然,這其中有一個例外就是沈白術自己。
都要生二胎了,她還沒返祖!
但她的感知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不過沈白術認為自己神魂更強大才是主要原因。
“九豐,三魚,六賀……”沈白術飛快的報出狩獵黑話,其他人幾乎在她開口的下一秒就已經就位。
這俨然是進化過的。
九豐指的是九點鐘方向豐一年,不僅原定的方位變了,指揮也更簡短。
主要是狩獵前不可能每個人都恰好站在适當的方位,沈白術需要因地制宜,讓每個人距離站位更近。
或許是從小跟着狩獵的長輩耳濡目染,就連遊戲也是與之相關,人魚的素質明顯比參與軍訓的普通人要強很多。
短短幾個小時就完成了默契的飛躍。
“收隊,找個野生群落準備吃飯。”沈白術一揮手,将一小群魚收入空間,滿意道。
海獸當然也分群居和獨居兩種,可大概是體型太大加上輻射等多重因素的影響,就算是群居的,數量也不多。
沈白術一開始還隻對落單的魚下手,後來就悍然對小型魚群發起了攻擊。
這次他們動用了血脈之力,形成圍網,避免獵物跑掉。
往上浮,找到一處野生群落,沈白術把獵物放了出來,衆魚歡呼一聲開始處理。
有魚羨慕道:“老大這空間神通真的太方便了!”
“我以後就認準老大了,老大去哪個狩獵隊,我也去!”
其他魚認為這種做法很聰明,這樣就可以蹭到空間用了,唯一的問題隻有——
“切!就你這拉胯的水平,還想跟老大一起進狩獵隊,做什麼白日夢!”
有魚恍然:“難怪我媽還告誡了我,不許形成依賴,這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吧!”
沈白術不參與他們的讨論,走到不遠處的群落中心,簽到。
五毫升魚鱗膏。
她嘴角抽了一下。
本以為當初從鐘然的臨時群落隻簽到出一瓶十毫升的魚鱗膏已經夠小氣了,沒想到下限還能更低。
不過這也說明……她擡頭,目光往上望,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旁邊的豐一年:“你說如果我們一直往上,會浮出海面嗎?”
她在海底待了太久,習慣了暗無天日的生活,都快忘了海面上是什麼樣了。
現在的世界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嗎?
豐一年一臉驚恐:“老大,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們一直上浮會遇到巨量的輻射,你我都會變成一灘血水的!”
“是不是血脈之力透支發燒了?”
說完還想湊過來摸摸沈白術的額頭。
“……”撇撇嘴,揮開他的手,沈白術走過去吃飯。
她現在孕育着神胎,可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