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何西牽過黃亦玫的手,直拉着她走了快兩百米,再也看不見那兩個讨厭的女人才停下來,眼神依舊是倔強的,充滿了意難平,“黃亦玫,你就是為了那樣的人放棄了我?”
“你先放開我的手。”玫瑰皺了皺眉。
“我不放!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不能放!我沒辦法看着你好容易從火坑裡跳出來再跳回去!”
“可那是我黃亦玫的火坑,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玫瑰終于失了耐心。
何西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才說:“我不相信能來學開飛機的女人會是一塊願意和别人平分丈夫的軟骨頭!”
玫瑰搖搖頭,“你不懂。何西,我和他之間是十幾年的情分,他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我不會因為别人的一句話就否定他的。”
何西又說:“可他還有個那樣的媽。”
玫瑰問:“那你父母呢?他們連你當飛行員都不支持,希望你早點結婚生子過安穩日子,你覺得他們能接受我和你在一起的幾率有多大?”
何西急急解釋:“可是我會抗争的,他們隻要愛我就一定理解的。”
玫瑰反問:“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抗争?”
何西不說話了。
“何西,愛情是純粹的,可生活是複雜的,沒有誰的人生是完美無缺的。我能理解你,畢竟你還年輕,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覺得真愛至上,整個世界都應該為愛情讓路。甚至于我也曾像你這樣飛了八千公裡去巴黎找一個人,可你猜結果怎樣?”
何西冷哼一聲,“不會是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共處一室彈鋼琴吧?”
玫瑰終于被他逗笑:“沒那麼慘,但差不多。回來之後我非常痛苦,我覺得我應該是得了絕症,就算不死,這輩子也絕不會好了,可你看我現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活得比我原本預想的還要更精彩些。何西,正因為我經曆過這一切,才不想你也那樣。我當時身邊還有朋友家人陪我療傷,而你此去是異國他鄉,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從事的又是那麼個高危的行業……”
玫瑰有些哽咽,但還是努力笑着,“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等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就明白了,有些人并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而且,我很慚愧,我對你的感情未必配得上你這一萬公裡的奔波。”
何西想了想,眼睛再次紅了:“說的那麼委婉,不就是說你沒有那麼喜歡我嗎。”
玫瑰笑:“我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嘛。”
他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我這個飛行員的心理素質沒你想的那麼低。”
玫瑰點點頭,這才把手從他掌心抽回:“那當然!你們身上肩負的将來可是整個機組和乘客的人身安危!這個可開不得玩笑!”
“所以,你是真愛那個人?”
玫瑰點點頭,眼神比任何時候都堅定:“是,我愛他。但我們之間的問題也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但我别無選擇,這是我人生的必經之路。”
說了這麼久的話,玫瑰真的快被凍透了,于是她一邊跺腳一邊問他,“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何西垂眸看了她一眼,情緒終于緩和了很多,“那你得請我吃頓好的!我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
玫瑰笑:“行,走我帶你吃烤鴨去。”
兩人一邊走,她一邊拿出手機發微信給方協文:【我帶何西吃點東西就把他送回去。你在家好好的啊,他一個外地小孩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能扔下他就走。還有,我話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你不許瞎琢磨。】
可那邊的方協文卻沒有實時看到她的這條消息,因為他正在皺着眉接一通電話。
電話裡他媽媽的聲音依舊高亢而刻薄:“兒子我跟你說你不許再跟那個女人接觸啊,我剛親眼看到她和一個年輕的男孩抱在一塊,說什麼為了孩子不得不怎麼樣的!她這打的什麼算盤你還看不出來啊!她這分明是想用你的錢包養小白臉呢!”
方協文沉默了一瞬,隻說,“你把電話給小雨。”
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小雨的聲音:“是,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