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說我可要回酒店休息了啊,時間也不早了。”Tina看了看表,“我明天一大早的航班飛回北京,這送上門給你傾訴你要是不珍惜,下次見面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玫瑰想了想,指了指外面,“那,出去走走?”
Tina這才笑了,“行,那你等我和他們打個招呼。”
方協文的短信剛好在這會兒進來了:【你已經在你朋友的住處了嗎?】
玫瑰勾了勾唇,卻也懶得理他,直接沒回。
韓蕤沒想到玫瑰就坐了這麼一會兒就要走,滿臉不舍:“黃小姐,你是有什麼急事嗎?要不我開車送你?”
“不麻煩了。”玫瑰禮貌地點點頭,“再說,你不是喝酒了嗎?”
“哦對,我差點把這事忘了。要不,咱留個聯系方式?回頭有時間我帶你去嘗嘗上海本地的小吃。”
玫瑰笑得越發真誠:“謝謝啊,不過我已經來了上海兩年了,那些經典小吃也都差不多吃個遍了。”
看韓蕤吃癟,周圍的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Tina也笑,“好啦Eric,你運氣确實不錯,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就今天有的。”
“啊?!”
玫瑰和Tina走在上海的街頭,吹着南方初夏舒服的晚風,連酒意都散發了不少。
“所以,你是說,你主動親了他,反而被他拒絕了?”Tina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玫瑰無奈地點了點頭。
“哎,你哎,黃亦玫,竟然還有男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玫瑰再次無奈地點了點頭。
“欲擒故縱吧他這是?”
“欲擒故縱?”玫瑰沉思了一下。
“不然呢!這科學嗎?”
玫瑰擺擺手,“不是,他那人你不了解,他就一老實木讷的理工男,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老實木讷?”Tina大笑,“黃亦玫,我雖然不了解他,但是我了解你的眼光和審美,就憑我認識的莊國棟,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胡扯嗎?除非,你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的傷害中走出來,隻是在自我放逐。”
“我沒有。”玫瑰抿了抿唇,答得很堅定,“愛情對于我很簡單,愛就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什麼模棱兩可的中間地帶。”
“那就好。”
玫瑰故作大咧咧地說道:“我都明白,人不能在饑餓的時候進超市,同樣也不能在孤獨的時候談戀愛,你放心,我會對自己的感情負責的。”
“胡說,人在饑餓的時候進超市才剛好可以飽餐一頓啊,同理,如果一段戀愛可以幫忙趕走孤獨,那為什麼不呢?”
Tina挑了挑眉,“隻是,你要擦亮眼睛才行,别被男人的演技給騙了。沒聽說過那句話嗎?高明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好啦,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是跟我走,還是回你那田螺先生那去?”
“我……還是回去吧。”
“行,那咱們下回北京見吧。”
玫瑰回去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可方協文房間的燈竟然還亮着。
透過窗戶,她看見他正伏在桌前看書,一副認真投入的樣子,可她的腳步聲一出現,他就騰地一下起了身,簡直比丢丢的反應還敏捷,哪還有一點鈍感?
玫瑰立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你怎麼回來了?”他沖到門口,像個門神似的,把她上樓的路都擋住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也是我的家吧?怎麼,我不能回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協文抿抿唇,“我還以為……下回記得早點給我打電話,我好出去接你,大晚上一個小姑娘在外面實在太不安全了。”
他還真是有本事,簡單幾句話就再次把玫瑰的火氣勾了出來,她忍了又忍,最後實在沒忍住,“方協文,你能不能别擋在這兒?我要休息了。”
玫瑰一邊說一邊向前兩步,并不耐地往一旁推了他一把,不想不僅沒推動他,自己反而狼狽地踉跄了一下,差點直接栽到他懷裡去,事出從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方協文的手就已經摟在她的腰間了。
“方協文!”玫瑰倏地一下擡起頭來。
“對不起!”方協文立刻觸電般地撤了手,好像再多一秒他就不再清白了似的,“我不是故意的。”
玫瑰本想在氣勢上壓倒他的,不想距離太近,再加上兩人絕對的身高差,這個動作反而像是在索吻。
窗外的樹影借着月光在方協文棱角分明的臉上搖晃着,将他變成了畫中人,每一個線條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令人移不開眼。
“你醉了,我扶你上去吧。”他的聲音很低沉,尤其在這深夜寂靜的樓梯間内,簡直如同魔音,絲絲入扣地蠶食着玫瑰的理智。
Tina說得對,他才不是什麼木讷老實的理工直男,他就是一持靓行兇的混蛋,一切不過都是他對她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
她才不會上他的當。
“誰說我醉了?就算醉了,我也不要來自你這種人廉價又虛僞的關心,你給我閃開。”
玫瑰說完就一閃身從他身側上了樓,這一次,她走得很穩。
“那你上去别忘了關窗戶啊,現在天氣還有點涼呢,别吹感冒了!”
方協文對着她的背影喊道。
而玫瑰全當沒聽見,咣的一聲直接關上了門,将膠着在她身上的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全部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