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無論多富足的生活,還是難以避免有人為了更快捷地獲取錢财而走上歧路。
人高馬大的盜寶團隊長一臉緊張地帶淺川去往山洞,時不時左顧右盼就怕又從哪裡會殺出來幾個深淵法師。
淺川随意叉着手,出聲安撫他:“有我在呢,不用怕。”
“恩人,雖說你法力高強,但恐怕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不是我煞您威風,實在是那山洞裡面的深淵法師太多了,甚至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傳聞中深淵使徒。聽說他們的肉身十分強悍,法力也比一般的深淵法師強太多了。”隊長小心翼翼地提醒。
聽出來他的好意,淺川凝重點頭:“知道了,我先進去打探一下情況如何,如果對方人太多,我自然不會趕着送命。”
“是啊,那就好,等穿過這片密林就到山洞了。”隊長松了口氣。
見他似乎不是一個一般意義上上的壞人,淺川動了打聽他出身的心思,問:“你們為何一定要做盜寶團呢?整天東躲西藏的活着也不痛快呀。”
隊長步履一頓,沉默片刻說:“各人有各的難處吧。前些年,我的妻子生了重病,病急亂投醫遇上個庸醫開出天價的藥方,我咬咬牙就去借民間高利貸,沒想到治起來是個無底洞。”
“她沒撐多久就去世了,那庸醫不知所蹤,我報告給總務司也查不到人去哪了。還不上高利貸,家裡房産和田産也都抵押還債,我一氣之下就加入盜寶團了。但是我帶的兄弟們還是有原則的,一不搶普通人,而不欺負婦女兒童。”
他雖說得平淡,淺川還是能感受到那股濃濃懊悔的心情。
欠高利貸确實是家破人亡的重要引火線之一,另一個怕就是賭。
想必群玉閣不可能坐視不管,隻是他們能力有限,畢竟在高度信息化時代的藍星也很難根除民間黑借貸的存在。
“做的壞事多了,隻怕越來越難回頭。你若是有悔改之意,還不如就去總務司自首,坐個幾年牢,出來一身清白。”淺川淡淡勸誡道。
隊長聽完重重地搖頭,歎氣:“唉,說的容易做到難啊。我們天天在野外躲着雖說提心吊膽的,但畢竟自由啊。”
“自由應該是擁有人的自由。”
淺川言盡于此,并不指望一頓話療就能給他講通透了,痛哭流涕地跑去總務司自首。
隻是多提供一個選擇吧,讓他準備犯更大的錯時意識到,他還可以自首,重新做人。
隊長停下來看她,認真道:“恩人,你說的,我記下了。”
他又指向前方一處茂密藤曼的草簾道:“山洞入口便在這裡。”
淺川踮腳看了看,隻能看清草簾後面遮擋着若隐若現的黑洞,問:“你們有探查過裡面有别的出口嗎?”
隊長擺手:“沒有,我們仔細檢查過,裡面确實隻有一個出口,否則也不會把珍寶藏在裡面的。”
他又思索了會,皺眉:“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們今天進去拿财寶的路上并沒有碰上深淵法師。坐在裡面休息一會後,那些深淵法師卻憑空出現從山洞的更深處突然圍住我們,也許他們早就待在裡面了。”
這意味着可能的情況是,一深淵法師比他們早到山洞,二山洞有可能不止一個出入口,三深淵法師有特殊的辦法不從入口進去。
淺川有些躊躇地望着洞口,目前她掌握的能力算是水、火元素入門。
實力有一點但也不多,從剛剛打敗兩個深淵法師來看,還是輕輕松松的。
但是雙拳難敵十八手,萬一裡面有十幾二十個深淵法師,她到底能不能安然逃脫呢?打不過會死嗎?
下意識又想到爹力拉滿的鐘離,後悔了,出門前應該先跟他報備一下的,嗚嗚。
但換個角度想想,也不能總在他羽翼之下成長吧,她遲早要獨自面對比深淵教會更危險的魔物。
就去淺淺地打探一下吧,淺川給自己打氣道。
轉頭問隊長:“告訴我寶物在哪裡,進去之後怎麼走吧。”
隊長見淺川面色堅定,也不再阻攔,仔細地将進去的路線告知,距離還挺深的,看來他們原本是真的想把這裡當作長期的藏寶地。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淺川向他揮揮手就準備鑽進山洞。
隊長咬牙道:“這樣,恩人,我也不是那知恩不報的小人,我在外面等你半個時辰。要是半個時辰後你還沒出來,我就讓兄弟們去報告千岩軍你失蹤了。”
這倒是讓淺川感覺很驚奇,打量他道:“你們不怕被千岩軍抓住嗎?”
“沒事,到時把口罩一摘,換身獵人的衣服,他們認不出來的。”隊長咧嘴笑,看來也不是第一次僞裝成獵人了。
“那好吧,不過先說好,我找回來的财寶是無法分給你們的,畢竟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帶回去交給冒險家協會。”淺川略作嚴肅道。
“您說笑了,說好全都給您,就決不反悔,我躲到那個山坡上等你。恩人,你盡量早點出來啊。”
他邊說邊往坡上走,手腳麻利地三輛下就爬上去了,然後趴在樹根附近的草叢裡隐匿身形,一套動作堪稱行雲流水,專業素質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