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沛之回想一圈：“不确定，但我沒印象。”

郁欽：“你不覺得酸與對你——”

“有針對性攻擊？”

甯沛之接話很快。

郁欽一怔，點頭。

甯沛之：“之前我以為是範金龍他們特地囑咐過，畢竟一開始的目标就是我。”

後來仔細一回想，酸與當時的狀态可不算清醒。

“你看。”郁欽将兩份報告展示在甯沛之眼前。

後者看得很認真。

眼眸微垂，眼珠黑沉沉的，屏幕光線打在臉上，更顯淩厲。

不知過了多久。

“我想去見酸與。”

黑暗中，郁欽聽見眼前人說了一句。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郁欽拿回手機，低頭給阮沁發了條消息。

-

公司加班的阮總收到消息後搖搖頭，将手機放到自己老公跟前。

“看看你兒子。”

郁铖抽空從文件擡眼，幾秒後又将視線放回文件：

“想去就讓他去吧，安排人跟着就行，過幾天我再讓澤宇跟他提提，去芯片中心上班，待在白虎手下我也放心。”

阮沁先前告訴郁欽無法見酸與，大部分是在搪塞他，畢竟有風險。

直到方才收到郁欽的消息，才反應過來恐怕郁欽心裡早知道了。

……

郁欽擡起手，身體微微前傾。

手指在甯沛之頭頂發絲間撥弄，片刻後，摘下一顆枯葉碎片。

“葉子還能跑到頭頂？”

甯沛之：“……”

别墅前院栽滿花花草草，夜裡風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吹上去的。

郁欽随手扔進草坪，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好像兒時玩的仙女棒，輪廓久久不散。

郁欽抽空查看母親的新消息。

成了。

他就知道什麼見不到之類的話都是說辭。

郁欽：“下周六，矯正中心見酸與，我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過去。”

“那你來接我。”

“……”

甯沛之本想說你難道不能自己去嗎？非要一個接一個。

擡眼看見郁欽期待的表情，話鋒一轉，扭過頭去。

“随便。”

臨走，郁欽還是把買的禮物拿了出來，趁甯父甯母不注意，放到了大門角落。

-

時間的腳步是無痕的。

伴随着一次小降溫，夏天徹底成為過去式。

白雲灣露台的月季莫奈又開始綻放豔麗的花朵，在舒适的氣溫中瘋長枝丫。

甯沛之将車停在莊園外，郁欽站在樹蔭下對他招手。

甯沛之忍不住對着郁欽身上的T恤蹙起眉。

“回去換了。”

四十度穿短袖，二十度還穿短袖？

郁欽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甯沛之身上的白色衛衣，乖乖應好。

五分鐘後，郁欽穿着他的黑衛衣出現在莊園門口。

他身高腿長，寬松的牛仔褲包裹雙腿，嘴角噙着笑意，眉眼彎彎看向甯沛之。

甯沛之扯了把上衣，故意的吧。

他欲言又止，沉默地讓郁欽上車。

随着郁欽坐進副駕，甯沛之腦子裡冒出兩個想法。

二十度也沒有很冷。

難怪第一次見面他爸把郁欽當大學生。

郁欽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扣上安全帶立刻問：“你喜歡衛衣還是夾克？或者風衣？襯衫？”

甯沛之的衣櫃服裝款式以簡單舒适為主，沒什麼特殊喜好。

“差不多。”

“行，那我随便挑了。”

“？”

郁欽低頭，全身心投入手機，沒再分出注意力用來聊天。

紅燈停車途中，甯沛之扭頭看郁欽。

隻見對方興緻勃勃地在手機上劃劃點點。

付款頁面跳出時，甯沛之倏地伸手按住郁欽的手腕。

“你要幹嘛？”盯着屏幕上七開頭的五位數，甯沛之由衷發問。

“買東西啊，”郁欽擡手，屏幕舉到甯沛之眼前，“我挑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什麼的，都買雙份。”

郁欽眼尾上揚，帶着幾絲激動和……嬌羞。

甯沛之：“……”

無需滑動屏幕，直截了當便能發現購物車的商品無一不是同款不同色。

更有甚者直接在标題上打的情侶款。

甯沛之放開手，專心開車，沒有多說。

隻在郁欽再一次将要付款時，說了句：

“把第二件風衣去了，我有。”

“好，”郁欽說，“那我買一件。”

-

行為矯正中心與妖警司并未建在一塊地。

矯正中心因其特殊用途，位置偏僻，遊離于城市邊緣。

經過一系列手續與檢查後，在安全員的帶領下，兩人成功見到了被隔離的酸與。

房間牆體皆使用特殊材料建造，厚實的門前挂着标志——極端行為隔離中心。

郁欽對安全員點點頭。

大門的金屬小窗随之打開。

背對窗口坐在床邊的酸與卻沒有絲毫動靜。